第二天早上，黎井小区门口。

一辆车停在路边，陆予西装革履地靠在车旁，低头看着正坐在马路牙子上抱着头的黎井。

黎井还穿着昨天那套衣服，帽子里的酒还没干。

他抓着自己的头发，一个劲儿地吸着气。

“我有没有说过，别他妈再让我看见你？”他抬起头，整个人蓬头垢面的，眼神却狠厉无比。

陆予似乎根本不怕他这一套，他垂着眼轻笑一声：“昨晚你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陆予。”黎井死死地看着他，“你能不能放过我？”

陆予想了一会儿，摇摇头：“不能。”

黎井站起身，冷着脸看着陆予：“你到底要怎么样？这么多年了，你还有什么资格出现在我面前？”

陆予伸手捡掉黎井鼻侧的一根碎发：“乖，回去洗漱吧，记得吃早饭。”

“干！！”黎井装阴鸷是装不过陆予的，他整个人跳起来，怒不可遏地看着陆予，“你别来恶心我！”

“这就恶心了？”陆予笑着解开衬衫的扣子，露出锁骨上一个青紫的咬痕，“昨晚你往这儿咬的时候怎么没觉得恶心呢？”

黎井立刻伸手揪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地：“你他妈闭嘴别提了行不行？！”

“可以。”陆予握住黎井扯着自己领子的手，“你说怎样就怎样。”

黎井火速把自己的手抽出来，说了一句“有毛病”就转身往小区里走。

没走两步拖鞋给甩掉了，黎井骂了一声“草”，单脚跳着去穿那只被甩出去的拖鞋，背影很萧瑟。

陆予靠在车边静静看着，一直等到黎井进了小区才转身开车离开了。

陆湛和萧一白坐在车里，两人正系好安全带，陆湛的电话响了。

“黎井这一大早的打给我干嘛……”陆湛接起电话按了免提，“喂，什么事啊？”

“陆湛！！！我***！！！”黎井震天响的辱骂声从手机里炸出来，“你他妈带我回家一次能死是不是？！”

“你别怪我啊！我昨天也喝多了啊！”陆湛看了一眼萧一白，“那你昨天是被谁带走的啊……？”

“还能是谁？！”黎井气得发抖，“陆湛你是不是存心跟我过不去？吃饭的时候他在场也就算了，我他妈醉成这样你让他送我？你故意的吧？！”

“我没有啊……”陆湛十分委屈，“我昨天自己都喝得神志不清，我哪儿知道你是被我哥带走的啊……你也没提前跟我说要跟我一起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