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一所掩映在花树中的学堂里,几个放学的学童坐在学堂内青色的石板上。虽然此时正是冬季,花树上已无繁花可欣赏了。
“谁说这世上没有鬼?本来就有!”其中一个学童不服气地喊。
“有吗?我看你心里有鬼吧?”另一个学童嘲笑道,这风趣的话语逗得众学童一齐大笑。
说有鬼的学童脸涨得通红,忽然,他报复似的一指远处一座早已荒废的石塔:“铁汉,我知道你无论文学算数天文地理还是武功法术都已超轶绝尘,但是你也没权利仗着比我们都强就否定我们的结论!你说没鬼,你今晚就去那里待一宿,我就服你!”
铁汉是个打扮成男孩的女孩,但她却穿着一身粉色的衣衫,显得负类反伦。她约有十二、三岁年纪,却难掩那绝世之姿,清风一拂,她最外层的粉纱衣飘起,显出她的螓首蛾眉、姱容修态,这样的人真是桃羞杏让、燕妒花惭。听了那学童的话,她自信地翘起嘴角:“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另外几个孩子一听他们的对话各个哑然,谁不知道这石塔最近闹鬼呢!一个美丽清纯的女孩站起来,劝道:“铁汉,还是别去了。那里太危险!”
“明涟,你就放心吧!这世上只有做了亏心事怕鬼的人,哪来的什么鬼?所谓的鬼,不过是有人写进书中嘲讽世人的罢了。”说完,铁汉站起身,扬长而去。
“她不会真去吧?”望着铁汉的背影消失,一个叫周绪的女孩问叫明涟的女孩。
“那……我们把她追回来吧?”明涟有点后怕,周绪点了点头,二人飞跑而去。
天渐渐黑了下来,一位妇女和一个男子带着两个男孩,步履缓慢地走在街上,忽然,迎面跑来一个清纯如水但眼神焦急的女孩,由于跑的急,这女孩险些撞在四人身上。
“阿姨,铁汉回家了吗?”女孩喘息着,双手撑在膝上,显然是跑了很久了。
“明涟,你问我弟弟啊!不知道这家伙哪去了!”一个男孩抢着回答。
“是妹妹!”另一个大一些的男孩纠正道。
“铁汉这孩子懒散惯了,估计又去哪玩了。”妇女一副漠不关心的表情,慢悠悠地回答,“怎么,她闯了什么祸吗?”
“没有,可她说今晚要去那闹鬼的石塔!”明涟跺着脚,急切地说。
两个男孩幸灾乐祸地互望了一眼。
“别听她胡说!她哪有那种胆子!”男人不屑地把目光移开,“你在找她吧?不用找了。过会她自然会回来。”
一行人绕开明涟继续散步。
“还是没有找到?”看到周绪失望的表情,明涟早已猜到了结果,她笑笑,拍拍周绪的肩膀,“别担心,她不会有事的。”
“她也真是的!那是什么地方,是随便就可以去的吗?就算没鬼,有几个机关陷阱什么的也够她受的了!”周绪生气地埋怨,“不管她了!我们回去!”
以现在的情况也只有这样了,明涟只得点了点头,随周绪回去了。
深夜,石塔前忽然窜出一个黑影,若看仔细些,便可以发现她就是白天与众学童打赌的叫铁汉的女孩。
石塔周围有一道围墙,铁汉搬着梯子爬到墙上,又将梯子竖进墙内爬下围墙。
如一个巨人一般静立在苍茫天地间的石塔已有些破败,据说这塔已饱经了三百余年的风霜,铁汉从身上取出火石,打着,点燃了带来的灯笼,院子中一片荒凉的景象,贫瘠的土地上仅能留下几株不知名的荒草。
塔的正门上了铜锁,但因年代太过久远,用手一拨锁就开了。推开门,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幽暗的楼梯很长,很陡,木制的台阶在阴湿中发出腐朽的气味,向未知的方向延伸着。
提着灯笼,铁汉紧靠着台阶靠墙的一侧走,把发出的声音降到最低,石塔共七层,每一层都黑洞洞的看不见里面有什么,让人莫名其妙的心生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