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有鬼!”乐晓嘿惊叫着从梦中惊醒,左右一看,竟空无一人,自己正躺在一片森林中,他越发害怕,“蓝洄!蓝哥!你在哪?”
蓝洄端着一碗水,匆匆而来,“又出什么事了?”
“你去哪了?”乐晓嘿心有余悸地看着他。
“你被鬼吓昏过去了,我就把你背出来了。一定渴了吧?来,喝碗水。”蓝洄说着将碗递了过去。
乐晓嘿还真渴极了,接过碗来“咕咚咕咚”一饮而尽,抹了抹嘴,“这林丞相府还真有点邪门啊!”
蓝洄神色凝重,“是时候叫凌霄汉出来见我们一面了。”
林丞相府。
凌霄汉与瑰夜在月下站了一会,瑰夜显得有点着急,“霄汉,你说冷仙姐姐不会出事吧?”
凌霄汉皱了皱眉,拉住瑰夜的手,“去看看。”
二人奔到冷仙房门前,房中灯已熄了,但屋外的一个七色保护层还是令凌霄汉心中一震,能施展出这个保护层的人法力不会低。
“保护层?”瑰夜一愣,望向凌霄汉,“能打开它吗?”
“能倒是能,可……”凌霄汉犹豫片刻,“这个保护层一旦受到攻击便会发出巨响,倘若强行将它打开,只怕响声全府都听见了。”
“这施放保护层的人真损!”瑰夜恨恨地跺脚骂道。
凌霄汉摇手示意她小声,拉着她向厢房走去,“量那林静影不敢公然对冷仙姐姐如何,我们去睡吧。”瑰夜顺从地随她去了。二人各自进入了一个房间。
乐晓嘿因为遇鬼被吓昏了过去,在蓝洄面前大丢面子,又气又恼,忍不住大骂起林符和林府中的鬼来,他污言秽语,实在不堪入耳。蓝洄基本不会骂人,也极少听到骂人的话,根本听不懂晓嘿这种“高级”骂人语言的意思,只当他讲鸟语、唱催眠曲,自顾睡去了。
因为心中惦记着冷仙安危,凌霄汉、瑰夜这一夜均未睡好,次日二人早早起来,站在保护层外,名义上是伺候,实则也想探听一下虚实。
冷仙与林静影日上三竿方才起来,二人打开了房门,凌霄汉、瑰夜忙送上洗脸水,冷仙面色绯红,散挽黑云。凌霄汉偷看了一眼林静影,这位公子宛若城北徐公、傅粉何郎。面如白玉,身姿飘逸,但脸上难掩一丝虚弱的气息。
“仙儿,她们是……”领经营似乎对凌霄汉和瑰夜这两个侍女充满了戒心。他的声音如汩汩清泉,十分悦耳,但似乎中气不足,声音并不响。
凌霄汉怕冷仙说走了嘴,忙近前跪下道:“我们两个是冷小姐陪嫁的婢女,我叫珷儿,她叫瑰儿,少爷若有吩咐,叫我们两个便是。”
林静影挥挥手,“你们下去吧!”
凌霄汉、瑰夜连忙退下。
“冷仙姐姐和那个林静影真是一见钟情了。”凌霄汉无奈地转头对瑰夜说。瑰夜淡笑,“当年我对你不也是一见钟情了吗?”二人推开房门,见桌上摆着一张字条:
速来悦来客栈二楼,有要事相商。
叔叔:蓝洄
二人互望一眼,凌霄汉换上男装,扮作一位翩翩公子。瑰夜也打扮成一位富家小姐,二人跃出墙头,直奔悦来客栈。
悦来客栈二楼一派笙歌大作的景象,一位紫衣舞女如飞燕一般翩然起舞,舞姿轻盈别致,如九天仙子漫抒霞裳,乐晓嘿坐在桌边,看得两眼发直,蓝洄则毫不关心歌舞,只是焦急地望着楼下。
凌霄汉和血宸慧的身影终于出现在略显拥挤的街道中,这条街本来行人极其稀少,但二人的绝美相貌实在惹祸,众人见了这等美丽之人忍不住多瞧两眼,一路追随而来观看,使得这街道也显得拥挤起来。
蓝洄碰碰晓嘿,取出一个青面獠牙的面具和两张狼皮,指了指楼下,示意晓嘿戴上面具披上狼皮下去吓跑这些人给凌霄汉、瑰夜解围。
“得了吧,蓝哥,我就是穿了这些,也不过是一只披着狼皮的羊,谁怕我?”乐晓嘿向下望了望,见凌霄汉身边围着一群花枝招展的妇女,又向蓝洄道:“你放心,我领姐姐不是那种花心之人。”
说话间,凌霄汉、瑰夜已来到二楼,蓝洄对她们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坐下。
二楼尽是些雅座,那些追着凌霄汉和瑰夜看的人也不好追上来了。
“蓝叔叔,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凌霄汉首先开口发问。
“林府是个是非之地。”蓝洄也不客套,开门见山,将他与晓嘿入林府遇鬼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凌霄汉、瑰夜。
二人听完蓝洄的话,眉头微皱,凌霄汉也将在府中所见一一向三人道来。
三人听得目瞪口呆,蓝洄咬着牙道:“这林府的水真深啊!看来不费一番周折,别想找出事实真相!”他忽然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拉着三人耳语了一番,三人面有喜色,暗暗叫好。
正在此时,忽见一个醉醺醺的大汉,手持大杯,摇摇晃晃走至台前,一把抱住那跳舞的紫衣女子,“小妞儿,你好漂亮啊!”
那紫衣女子吓得尖叫一声,“啊!快放开我!”拼命挣扎,怎奈那大汉有些力气,双手似一把铁钳一样牢牢夹住她的肩膀,这女子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