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晓嘿见蓝洄回到客栈后依然沉着一张脸,仿佛自己欠了他八百两银子不还一般,知道他有心事。因为看了一场喜剧,晓嘿心情甚好,忍不住逗蓝洄开心:“蓝哥,你不用费这么大力气给世间造词了,‘驴脸’一词,人们都已熟知,你就别再拉长脸诠释这个词的意思了。”
蓝洄神色阴郁地将一块血玉摔在桌上,毫不理会晓嘿的话,冷哼一声:“什么‘血漠寒冰’,不过是一块普通的玉石!真正的血漠寒冰根本不在林府!”
乐晓嘿恍然大悟,“原来你要找血漠寒冰啊!那是块冰,肯定和玉石没关系。话又说回来,说不定血玉比那什么冰都值钱!”
蓝洄怒道:“你懂什么?血漠寒冰是一块冰玉,本身就价值连城。加上它上面有四千年的法力,谁拥有了它,谁的法力就增加了四千年!那是无价之宝,王母之蟠桃,镇元子之人参果也远不能比!——我也不与你说了,反正你听不懂!”
乐晓嘿一听心中暗喜,心道:“倘若我得到了,不费吹灰之力便得了四千年的法力,我也能干点惊天动地的大事了!”
蓝洄见他面露喜悦之色,猜不出他正在想什么,只得说:“我听人说圣界有个才子大会,今日正是会期,我领你去长长见识如何?”
乐晓嘿有些不以为然,“那些整天之乎者也诗云子曰的书呆子的大会有什么好?也罢,我同你去看看。”
蓝洄见乐晓嘿一副“欲擒故纵”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也拿他没办法,拢了马车,直奔会场。
所谓才子大会,无非是那些文人墨客比拼那个文采高、诗文做得好的一个比赛,乐晓嘿平时一听学习二字脑袋就大,如今到了这样一个会上,听众才子饮用些他根本不知道的典故,更是呵欠连天,昏昏欲睡。
就在他快要拜访周公时,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你们这样的人也算才子吗?”
乐晓嘿吓了一跳,从困倦中被拉了出来,他抬起头一看,只见一位身着粉衣的翩翩公子手持折扇如玉树一般站在会场中间。
凌霄汉!
那些自称才子之人一听此言,一拥而上,把凌霄汉围在中间,几个学过粗浅功夫的“才子”伸拳撸袖跃了出来,“小白脸,你说什么?”
仿佛看清了他们的意图,凌霄汉合上手中折扇,微笑道:“各位仁兄,这是才子大会,比文不比武,况且我也不是来找打架的,我只是想提一首诗,请各位做个答诗,倘有超过我的,我愿意给大家赔礼。”说完走到附近的一张桌上,提起一支狼毫笔,在雪浪纸上行云流水一般写下几行草书:
七星云赠瑰夜
湛穹云定,
疏星坠,
潇潇细雨往来谁?
青竹桥,
云松滴翠,
孤犬斜卧盼君归。
落款是:皛瀚
写毕,凌霄汉分开众人,扬长而去。
那些“才子”都是附庸风雅之徒,凌霄汉的词他们怎超得过,有些识趣的,悄悄溜走了。还有些不识趣的,抓耳挠腮,想了半天也只想出些“一只蚊子哼哼哼,两个苍蝇嗡嗡嗡”之类的句子,自知不敌,忍不住拂袖而去。
见众“才子”几乎走光了,乐晓嘿哈哈大笑,险些背过气去,向蓝洄喊道:“蓝哥,这就是你说的‘才子大会’?几百人全让我凌姐姐吓跑了,哈哈哈!如今我可真是长了见识了!”
蓝洄正坐在一张椅子上熟睡,此时天空炸响了个惊雷,阴云密布却又波诡云谲,说不出的神秘。乐晓嘿正要去推蓝洄,蓝洄忽然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站了起来。
“蓝哥,要下雨了!”乐晓嘿提醒他。
蓝洄仿佛刚刚经历了什么大难,手脚有些慌,“啊?那快点上车吧!”
二人跳上车,蓝洄驾车就走,斗大的雨点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纷纷从天上坠落了下来。
见雨实在太大了,乐晓嘿掀开车帘向前一望,发现前方有座寺庙,忙说:“蓝哥,雨太大了,我们去那庙中避避雨如何?”
“好!”蓝洄打马疾驰,驶向寺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