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义素修来到蓝宇国前,孟袖薰便已怀上了云祝遥的孩子,为了娶神界公主,云祝遥绝情地将一碗打胎药端到了孟袖薰的面前,他明白,这个孩子不能留。
但他不知,他娶回的是一个满心仇恨的神界公主,她来到的第一件事便是遣散他身边所有的红颜,自然也包括孟袖薰。
云祝遥本应送孟袖薰出城的,但恰在孟袖薰走的那一刻边关送来了八百里加急。他叮嘱孟袖薰在房中等他片刻。可在他走后,义素修闯了进来,逼着孟袖薰火速离开。
几名侍卫将孟袖薰拖上马车,拉出宫外。
然而,在马车驶到一个悬崖边上时,忽然不知从何处窜出了几个黑衣蒙面人,这些人二话不说,举剑向着马车就砍。众侍卫岂能容他们得逞,纷纷拔刀应战,顿时,悬崖边上刀飞剑舞,乒乒乓乓打得十分热闹。
众侍卫武功不弱,但蒙面人明显更胜一筹,十几个回合之后便占了很大的上风,趁此时机,一个蒙面人跃上马车,把孟袖薰提着手腕拉下来,挥刀便准备砍去。
“住手!”恰在此时,一个修长的身影手提长剑飘然而至,两个蒙面人稍一疏忽便成了他的剑下亡魂。
云祝遥来了!
“祝遥!”孟袖薰喜极而泣,那蒙面人却慌了手脚,狗急跳墙一样抓住孟袖薰不放,威胁道:“再敢上前一步,老子杀了她!”
但云祝遥不等他说完这话便挥剑向他刺来,他的速度太快了,蒙面人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刺中咽喉,在即将魂归地府的一刹那,他下意识地一掌推向身边的孟袖薰,孟袖薰毫无防备,猛然向悬崖下摔去。
“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孟袖薰惊叫起来,而正在此时,一只有力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臂,紧接着是衣袖撕裂的声音,她整个身体都空空地悬在悬崖空中,下面是云雾缭绕的无底深渊。
孟袖薰睁开因恐惧而闭上的双眼,直直地望着拉住她的云祝遥的那双褐色的眼眸,这样传递着力量的对视,使她对一切都不再害怕了。
“云王爷,放手吧,不然,你也活不成!”忽然间一个异样的声音在悬崖之上传来,一位盛装丽服的女子出现在云祝遥的旁边。孟袖薰认识这个女子,锦姑,义素修的贴身侍婢,法力高强。她担心这锦姑会向云祝遥出手,下意识地大喊:“不要!”
然而锦姑只是站在那里,什么也没有做,甚至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
“袖薰,对不起,永别了。”那褐色的眼睛忽然间变得那样陌生,孟袖薰仅看到一眼——云祝遥松开了她的手臂,她像一颗流星一样向无底深渊坠落下去。
云祝遥起身,仇恨地望着锦姑,“这回你满意了吧?”
锦姑面无表情,遥望远方,仿佛一尊石像。
“哼!”云祝遥拂袖而去。
大约是在一年之后,也就是云祝遥刚刚登上王位的那年,侍卫忽然来报:“王后娘娘有事求见王爷。”
这大出云祝遥的意料之外,义素修从来不在夜里入他的寝宫,这一次她想做什么?但他无法将义素修阻挡在门外,因为在侍卫传话未完时,义素修便已带着一个要饭的老者推门而入。
“请王爷叫左右退下,微臣有要事禀告王爷。”义素修开口便是这样一句话,她在云祝遥面前刻意回避着一切与夫妻有关的词,比如她该自称臣妾,但她从来都是以微臣代替此词。
云祝遥看了她一眼,挥挥手,左右侍从退出门外,他并不害怕一个被废掉法力的神界公主,也坚信她不敢将还有很大利用价值的自己怎样。
“薛凄,还不快拜见王爷!”义素修转向身后老者,老者忙冒冒失失颤颤巍巍地跪倒在地,连连叩头,用苍老不堪的声音说:“草民拜见王爷!”
云祝遥皱了皱眉头,“平身。”
“谢王爷。”那老者站起,云祝遥扫了他一眼,他满脸褶皱,如同一个熟透了的山核桃,皮肤是饱经风霜的灰黄色,佝偻着背,龟裂的大手握着一根油亮发黑的破木棍和一块沾满了污垢的碗的碎片。
“义素修,你领此人来见我,有何贵干?”云祝遥负手转身,对二人不屑一顾。
“王爷难道不想要一个孩子吗?”义素修平静地望着云祝遥,仿佛这是件与她毫不相干的事。实际上,这是天帝的意思。她不得不执行罢了。
云祝遥转过身死死盯着她,“你喜欢要个孩子,完全可以一个人来,带上他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