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阳地广人稀,慕青宇也被流派到了相阳,同温家的军队一起。
不过他去可不是享福的,而是去当军妓,就是个闲暇时犒劳士兵的玩.物。
被东厂的人拖走前,慕青宇还拉着楼彦的裤脚苦苦哀求。他衣衫不整,连脸上的妆都哭花了。
“殿下,殿下我求求您,我不要去军营……求您念着旧情……”
“旧情?”在路中央被拦住,楼彦的态度可谓十分冷淡,“什么旧情,是你给孤下.药的旧情,还是指从前令孤蒙羞?”
慕青宇万万没想到会得到如此回复,顿时就懵了,神色也越发恐慌起来。
不光是春.药,消息早就传出来。丑事被撞破的当天,侍卫长就已被乱棍打死,五马分尸。
看着楼彦面如冠玉的脸庞,慕青宇忽觉遍体发凉,拽着衣摆的手不禁松开。
直等到下人们一拥而上,将他拖走。慕青宇好像才反应过来,不管不顾的大叫,“殿下,我做这些都是为了您啊!殿下!”
只可惜,这次没人怜惜他的楚楚可怜了。强壮的奴仆们三两下,就把人丢出了太子府。
太子府外,东厂的人已经等待多时。慕青宇刚出府就被人打晕,直接带走了。
九十月相隔的几天,大事太多。摒弃老皇帝的病危不谈。光是民间大大小小发生的祸事,粗略算起来,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淮南县地震,苏州水患,就连最为富饶的京城,如今也因为朝堂出事而不清静。光是上报给官府的,豪强称霸,官商勾结都不在少数。
“殿下,宣帝的药,过段时间就可以停了。”御书房内,叶昼站在椅子旁研磨笔墨,缓声,“没必要再加量了。”
老皇帝身子骨确实不好,可再不好,也不至于倒在一场微小的风寒下。
内里种种缘故,暗箱操作,自然不必多说,其中太医院功不可没。
“孤省得。”楼彦说,“还麻烦司礼监大人,重赏宋院丞千金。”
墨色的晕迹按压在白纸上,留下几行凤舞的字迹。
现在时事颇多,件件大事都堆到眼前,只等老皇帝咽下最后一口气。
“殿下放心,宋院丞那边,臣早已打理好了。”叶昼勾起唇,露出一个明艳的笑,目光深沉又柔和。
说出这话的时候,叶昼如瀑的墨发倾泻下来,几乎要碰到折子。
他人本就生的白,模样也精致,刻意讨好别人的时候,称一句惊艳着实不为过。
司礼监的主要职责之一就是朱笔,现在这笔却在楼彦手里。叶昼只在旁边磨墨,插科打诨的和他交谈。
批阅时间久了,这墨磨着磨着,也就变了味道。
楼彦坐在九腾椅上批阅奏折,叶昼离他的距离也越来越近。到后来,整个人几乎都要贴在他身上。附于耳畔,吐吸轻浅一片。
两人身高相当,叶昼却偏偏刻意矮了一分站立,仰着头看向对方,道,“晏之,你累不累?”
面前的奏折还堆积如山,楼彦的表情中倒没有什么不满。但他不累,叶昼早已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