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寒风总是让人难以招架,飘落的雪花落在身上何子君都觉得自己特别疼。
“妈,我回来了。何子君闷闷的说,几步走过狭窄的客厅回到自己的小房间,其实就是一个小阁楼,还带自然空调,一到冬天就冷的令人发指。何子君把书包扔在一个干净的破书桌上,一头栽在一人宽的小床上,想着今天李峰几人把自己堵在厕所找自己的麻烦,让他去做一些下三滥的的事情,何子君不答应,就威胁要他好看。
不知道他们明天会耍什么花招,但是这么多年了,自己早就习惯了不是吗?何子君觉得自己真是犯贱,活得那么痛苦,他企图把自己埋在被子里,但很不幸,他的床很硬。
何子君想,自己要是能让时间静止,一直这样躺下去多好,没有学校,没有那些嘲讽,也没有痛苦。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世界走向尽头。
他动了动腿,今天在厕所被他们推了一下,膝盖狠狠的磕了一下,尾椎骨也摔了一下,胳膊那肯定也青了。他已经不想在去管这些伤口了,反正马上还会有新的伤口。
何子君以前不明白,明明他什么都没做,为什么那些同学会这么排斥他,他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但每次还是被整的那么惨,慢慢的他明白了,他跟那些人不一样,他们生来就高高在上,自己这种人在他们眼里微不足道,是他们消遣的玩意儿,他们心中有邪恶的黑暗无处释放,就把所有的不痛快都释放到自己身上,一次两次,他们已经习惯了。
何子君不是没想过反抗,可为什么不反抗呢,他第一次反抗,打伤了他们其中一个权势的孩子,他的爸爸妈妈气冲冲找到学校要说法,校长点头哈腰的安抚。
何子君的班主任在旁边周旋:何子君这孩子是单亲家庭而且他平时一直很老实,这件事,一定有什么隐情。还没说完,校长的一眼刀子就甩过来了。班主任只好叹了口气,打电话叫来了何子君的妈妈,何妈妈还在上班,听到儿子打架了,工作服都没脱就急匆匆赶到学校了,看到何子君鼻青脸肿何妈妈当场就泪如雨下。
对方的妈妈一看何妈妈穿着按摩院的的工作服,立马就发难:真是什么样的货色交出什么样的种!怪不得交出这么野蛮的孩子,孩子他爸也不知道是哪个下三滥,学校是圣人之地,怎么什么货色都敢进!何妈妈听了,浑身气的发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和我儿子清清白白的生活,正经生活,你这么污蔑我,你的教养呢!
对方一看她敢反驳,立马就想骂回去,她丈夫道:好了!像什么样子!对着何妈妈说“:我知道你这工作很辛苦,我们也能理解,而且我也认识你们这行业的老板,现在你儿子把我儿子打成了二级伤患,我看你儿子你也管不了,还是送教官所吧。
何妈妈一听,慌了,何子君听他说后,憋着气红的脸反驳道:他根本没有伤那么重,他只是鼻子流了些血,你骗人!
说着就要往前冲,找他理论,何妈妈一把拉住他,低下头说“你想让我们怎么做。”
那人说:也不难,让你儿子写封检讨书,当着全校学生的面,检讨自己罪行。他们都是同学要相亲相爱,多让让不就行了,而且你这工作让孩子多难堪,还是换了吧。
何妈妈颤抖着:好!您说的是。
何子君看着那对夫妇满意的走了,眼神都没给他们一个。他仰起头看着咬着牙忍耐的妈妈,觉得特别难过。
那天回到家,妈妈接了个电话,悲伤的眼神变成了绝望,愣脸愣抱着何子君大哭。
后来他才知道因为自己,妈妈被辞退了,而且很多地方不愿意要他,好不容易在一家旅店找到清洁工的工作。
从那以后,何子君再也不敢打架,受了欺负也是忍着,但这反而让他们变本加厉,但不想到妈妈劳累的身影,想到妈妈乞求般的嘱托,何子君觉得绝望,他不能,他不能再让让妈妈经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