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余容悲痛欲绝道:“被我毁了。”
陆鹿还没从她承认自己杀了陈动的震惊里走出来,质问道:“你既然杀了人,为何现在又来告诉我们?”
白余容苦笑:“你们不是已经查得差不多了?已经在书房里找到了我的玉簪了不是?与其你们带人过来捉我,搅了我们迎花楼的生意不如现在坦白,也少些麻烦。”
陆鹿向窗外望去,陈动书房一览无余,想来白余容一直暗中看着陆言一众人探案。这查案过程中的细节早就被她看透。
江千曲听了这话,脸色不改,情绪也没什么波动,只说:“你既然是被陈动的话激怒杀的人,为何早早就备了汤药与刀子?”
白余容似乎没想到他会这样问,眼神有些闪躲,道:“那……那天,我的确是动了怒,那汤药是我原来就备着喂狗的,那陈家门口有只狗,老是见我就叫,凶得很。那天我就准备着要将它毒死,可不曾想用来毒死了陈动,且那刀子,本就是我平时防身用的,城里有些人见不得青楼女子抛头露面做生意,老是有孩童被教着丢我石子,我当然要带点武器防身。”
江千曲又问:“那盒子里装的可是你爱人的心,你就这样毁了?”
白余容的眼神一下充满怨恨,道:“里面装着别的女人的心当然要毁掉。”
江千曲深深地望向女人的眼,女人本来还能与她对视,可不久就转开了眼。
江千曲转头向陆鹿说:“陆鹿,走了。”
陆鹿看向江千曲欲言又止,最终也没说什么站起身来,要走。
白余容看他们都要走,惊了,连忙起身抓起陆鹿的衣袖:“我是陈家命案的凶手,是我亲手杀死了陈动,你们不抓我吗。”
江千曲轻轻拂开了白余容的手,白余容震惊她几乎用了全身力气的手就这样被江千曲轻轻拂开了。她本就久病缠身,本就没什么精力,一下瘫软了没有力气。
江千曲道:“我只是个路人在此逗留,并没有权利捉你。”
白余容无力道:“那位公子呢。”
陆鹿道:“我是纨绔子弟,那帮人里最没用的,对这命案没兴趣,你再找人吧。”
白余容不再说话,瘦得过分的手遮住眼睛,看不到情绪。
陆江二人出了白余容的房间,迎面撞上了那日接待他们的一位姑娘翠浓,那女孩儿娇滴滴的声音响起:“呦,两位公子可来得早啊,这楼可还没开张呢。”
陆鹿原本就被白余容的事有些难受,又来了个姑娘说话,心里更不好受了,挥了挥手想要赶她。
倒是平常冷淡的江千曲说了话:“白姑娘找我们聊会儿天,不过看她脸色不好,看样子是生病了,病得还不轻,不知得的是什么病啊。”
那女子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说话语气变得有些凶悍,完全没了刚才撒娇的感觉:“什么病?女人病呗,我们这些风尘女子的行当病。我们每次都是清洁过的,你们男子不知检点,不讲干净,害了女子得病,又说我们女人不干净,什么话!那病害了可是会死人的!现在楼里还没做生意,你们快些走吧!”说着就要赶客。
陆江二人被赶出了迎花楼,走到街上,陆鹿道:“江兄,你怎么看。”
江千曲道:“我看这事蹊跷,不是那白余容杀的人她偏要承认。急得很。倒是你似乎很生气,不愿相信白余容是凶手。为何?”
陆鹿道:“不知道,就是感觉,就像当初认定江兄你是好人一样。这次一样感觉白余容是个好人,起码做不出杀人的事。”
江千曲含笑:“那你感觉灵吗?”
陆鹿道:“从未出错。”
陆鹿又忙叫道:“诶呦,那白余容不讲信用,说好管饱的,只给倒了两杯茶,饿死我来,江兄。我们还是去吃馄饨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