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官学时与小睿王他们又不是没有打过,没什么可怕,可现在有些不同了,毕竟父亲他已经站好了队,如果做出了选择,那么一切就都不一样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父亲是一个政治家,而不是一个好好先生。前些日子,父亲默认他偷听着那场会话,这他要是还不懂是什么意思的话,早就死在他亲哥哥的手中了。
情不自禁地,他透出了一点点的讯息。
“这两位身后有一位,是家父选定的贵客......”
相国二少爷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低头看着手中描金折扇上绘着的山水,笑意有些难明。
厢房内
徐启文是第一次来到这种风月之所,也是第一次接触到这种情景,面对近在咫尺的男孩,面对景明艳丽糜烂的眉眼,他感到自己心跳的有些快,第一次有这种感觉的他,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最后还是景明违背的规矩,先开了口。
“多谢这位客人救小的与危难。”
“没有,没有......我只是......”说话磕磕绊绊,徐启文躲开景明的视线,耳根发红。
手中凉茶已经冷透,徐启文举杯一饮而尽,润了润焦渴的喉咙,才能还算流利地开口:“那个,要不我包了你吧,这样你以后就不用这么危险了——嘶——”
小睿王握着徐启文的手从没有松开过,在他提出要包养妓子景明的时候猛的用力,徐启文回头怒视着他:“你小子咋了,没看见我兄弟我在办正事吗?”
“你哪来的钱?”小睿王凉凉地开口。
......
刚刚还怒视着小睿王的徐启文下一刻就亲昵地勾着小睿王的肩,用着哥俩好的语气说:“咋俩谁跟谁啊,救济救济兄弟我呗,以后会还的。”
“还不起怎么办?”
“你说怎办就怎办。”
一向阳光爱笑的小睿王不知为何有些冷淡,不过他依旧没有推开徐启文,也没有松开握着紧握着徐启文的手。
“好啊。”
再次开口的小睿王又变回了阳光开朗的少年,他回应道。
“这可是兄弟的终身大事呢。”
可能正是因为与挚友太过舒适,所以才会下意识地忽视,徐启文没有意识到小睿王情绪的变化,他一心一意将注意力集中到那个一颦一笑间夺取自己全部注意力的男孩。
景明虽然在近期才进入风月场所,但先前也是混迹在滚滚红尘中的早熟男孩,既然有了庇护就要紧紧抓住,没有半点婉拒的意思,也没有想要珍惜什么不存在的尊严。
景明毫不犹豫地跪下磕头:“两位少爷的救命之恩,小的没齿难忘。”
“唉?——不不不——”景明突然就跪了下来,徐启文有点无措,作势上前想要扶起他,“没必要行如此大礼的,你不需要发下如此重誓,我只是想让你开心一点的。”
“对啊,我们俩来——”小睿王拉起与徐启文相扣的手,细细欣赏着,拉长了嗓音应和道,“是来买笑的,可不是来看什么不值钱的效忠。”
景明的身体僵住了,徐启文霎时心疼,一用力挣开小睿王的束缚,对着挚友的后脑勺就是一掌,无奈地责备道:“这么拆兄弟的台不好啊,你看,都吓着人家了,道歉。”
“我不。”
“嘿嘿,你还有理了。”
直接沉浸到了打闹模式的徐启文重要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玩伴身上,开始了日常的撕打,两人兴致勃勃地动起手来。小睿王见招拆招,即使是后手也没有落下丝毫的下方,伴着爽朗的笑声,他的视线无声地划向明明应该诚惶诚恐地跪倒在地,却在不知何时抬起头来的景明。一向以热情好客、真诚待人著称的小睿王的神色不知为何有些冷。
他浅色的唇瓣无声开阖着,吐出一个无声的字。
——【滚!】
景明退下的时候没有任何的声响,直到酣畅淋漓地打了一架后,徐启文已经勾着小睿王离开欢馆去酒楼喝酒了,他才后知后觉地忆起了那个惊艳他的少年。
今日小睿王一直在给他灌酒,徐启文的大脑在酒精的麻痹下已经有些昏昏沉沉了,他懵懵懂懂地想起自己在面对那个名叫景明的少年的想法。
其实,其实他之说以这么做。
不过是,是在想,那样好看的人,笑起来会是怎样。
那袭红衣,那种模糊性别的糜烂美感。
如果再笑一笑,会是怎样的好看啊。
徐启文想要的,真的只是仅此而已。
只不过,没有人相信而已。
到最后......
连徐启文自己也不再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