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赤红色的长袍,款式简约却宽大的衣服下,更衬出男孩清癯的身躯,他葱白的手指覆压在琴弦上,回过头来。透着稚气的脸孔与糜丽的红色,凌人而富有侵略性的美感。
这种美感,单单只是欣赏就能带给人的心神以无上的震撼,徐启文沉溺于欣赏男孩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以至于忘记了回应的,对男孩的言语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
景明在琴前摆了许久的姿势也没有见徐启文上前,有些委屈地瘪瘪嘴,弯下柔韧的腰肢,跪行着爬过不长的距离,来到站着的徐启文面前,环抱着他的膝盖,将头靠在他的腰侧,刚刚抚琴的手此刻正勾住他的腰带,虽然男孩依旧年幼,但挑起的水汪汪地桃花眼中已经满是风情。
徐启文低头,男孩跪坐在他的脚边,全身全心地倚靠着他,顺着他宽松的衣襟向内看,消瘦的锁骨若隐若现。这是美丽的,弱小的,倚靠着你的生物,如此诱人,有如此的弱小,这样的景明时时处处引动着人心最深处的恶欲。
但徐启文却没有任何的昏头,甚至皱紧了眉,直接后退了一步,见倚靠着他的景明跌倒在地上之后,徐启文才慌里慌张地将景明扶起。
“对......对不起,唔,你没事吧?”
有些笨手笨脚的协助景明站起,虽然徐启文的真诚不是做伪装,不过景明注意到了,即使徐启文无比地慌乱和自责,在搀扶他的过程中,几乎从未触碰过他赤裸着的肌肤。
是君子待人的尊敬,还是......
心中有再多的疑问,景明表面上也依旧是听君任君的弱质少年的形象。在站稳了之后,景明抬起头看着徐启文,难过地抱歉到:
“对不起,客人,是景明孟浪了。”
“嗯,我只是有点不适应......唔,”徐启文结结巴巴地解释着,“我来着不是来干那档子是的,哎呀,不对,”他搔了搔头,视线飘逸着,“咳咳,我只是来看看你过的怎么样的,——啊,你不是在练琴吗,那就接着练呗,不要被我打扰到,我在一边听着就好了。”
将景明重新按回了琴边,徐启文走回倒了门口,与他隔着两人的的距离,席地而坐。
乌木制的古琴,景明的手拂过古琴,拨弄了一下琴弦,一声清脆,余音袅袅,景明心不在焉地想起,眼前这个曾救他于“水火”而不求回报的少年,第一次相见时,与同行的少年肆无忌惮地握手,打闹。
不习惯吗?
低笑声隐藏在断续的音符之下,不可听闻。
有趣。
“对了,客人,这一次跟你来的人好像和上次不一样吗,怎么,这位不跟你一起吗?”虽说对徐启文没有恶意,甚至还有几丝好感,但这好感还不至于让景明把自己应当完成的任务给放弃了,该利用的还是必须利用,应当放弃就应该放弃。
“嗯,他跟我们不一样。”
“不一样?”景明的声音中多了一些东西,不过徐启文没有注意到。
“这位可是真真正正的贵种。”
“怎么,从上次那位的衣着来看,已经算是极其尊贵的人了吧?”
“不够,”徐启文在景明面前并没太多的顾及,他的视线越过景明,落在不知名的远方,他的声音淡淡,无比自然,“慕麒他,母亲的身份,再怎么说,都是过于卑贱了,但这位则不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