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都轻飘飘的, 脑子也不太清醒……似曾相识的感觉，又死了吗？

何安安试着抬了抬手指，却一点力气也用不上，不远处闹哄哄的, 好像有两个人在吵架。

“……你们别乱来，不要拉关系，这里是我的地盘！”

“小姐, 你是不是又糊涂了，这里是地盘没错，但是我们是你的下属啊。”

“乱讲，我怎么会有这么多拖油瓶。”

“小姐……”

“你们不该叫我主人咩？”

“……”

“算了, 懒得搭理你, 我去看我的小乖乖去了，警告你啊，不许跟过来。”

外面一下子静下来, 何安安却不知道通过什么感察觉到身前来了个人, 她努力睁开了眼睛。

哟，老熟……鬼。

“小乖乖，你终于醒啦！”

女鬼的身形犹如实质, 看着何安安醒来，她伸手戳了戳她的脸。

落到脸上不是意料中的冰凉, 女鬼的指尖有些奇异的温热, 顺着她触碰过的地方一点点渗入何安安的四肢。

“你…”

“唉, 小乖乖, 我们有缘再见啦。”

女鬼俯身在她脸颊亲了亲，身边的世界渐渐模糊。

何安安再次睁开眼又回到了车上，外面的天光蒙蒙亮，女鬼已经不在身边。

车没有直接掉下悬崖，但是情况貌似不太好，不知卡在什么地方，还在不停摇晃。

驾驶座上暗红的血水把司机整个人裹了起来，只露出嘴巴和一双眼睛，他张开手臂不停在挣扎，车子也跟着他的动作左摇右晃。

“跟我走吧，去你该去的地方。”

血水里传来幽幽的声音，犹如深渊的召唤。

司机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两只手在身前胡乱挥舞，嘴里发出呜咽声，“不，不，你走！”

“跟我走吧。”

“不——”

现在的位置离路面不远，底下就是悬壁，何安安真怕这车下去，再不会有这样的好运卡在哪里，只是现在她还用不上力气，只能看着。

司机的反抗只是徒劳，动作越来越小。

他身上的血水一点点退去，露出一张青白、扭曲的脸，嘴唇干裂发白，眼睛瞪得很大，似乎马上就要挣脱出眼眶，里面血丝密布，双手僵硬地举在身前。

血水退尽，车内出现一个清秀的少女，她笑着看了一眼后座，一点点消散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