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不说话了……”桩子探出个脑袋，“大哥？”

戎啸掏出一支烟，想点烟，没有打火机——从昨晚开始他就一支烟也没抽过，肺都痒痒了。

李圆圆转身面向桩子，三秒之后，桩子嗷嗷大叫起来。

“这他妈啥？！”桩子撕扯着自己的公鸭嗓，“我操大哥，你妹子在我脑子里说话啊！！！”

“你操/你自己，别操/我。”戎啸瞪他，伸手，“打火机。”

“我这儿有。”陈乐儿隔着桌子把打火机扔给戎啸，“怎么的，听桩子这个意思，圆圆妹妹能不说话就和别人交流？”

“好像……是的……”李圆圆点点头，“不过有限制，一是在二十五米之内能够发动，二是一天只能连接三次。”

“哎呦！！”桩子听到这里肉痛得脸都皱成一团，“那你直接告诉我是什么效果就行了，为什么要发动啊！！你这技能，当电视上，那是厉害的——”

“我也想试试这个技能嘛……”李圆圆挠了挠头，“昨天看到这个介绍的时候还觉得不可思议……”

客厅里热火朝天地讨论起来，李圆圆和桩子是在十二点之前就进入游戏的提前批玩家，他们都在十点半左右收到了分发下来的任务。戎啸和陈乐儿是十二点时同调值达标才进入游戏的玩家，戎啸闯进了副本，获得了一个任务，陈乐儿则是没有获得任务。

按照这个规律，后进入游戏的玩家，昨晚并不会接到正常发放的任务。

李圆圆和桩子是提前批。

南辕北辙的两个人。

戎啸“啪”的一声给自己点上烟，深吸一口，尼古丁在肺里走了个大循环，还不等舒坦劲儿上来，脑子里噔地跳出警告——您的寿命将会缩短。

见鬼。

戎啸把刚抽一口的烟按了，又觉得特别没意思，仿佛他以前不知道自己抽烟会短命似的——矫情。

遂又点上，但夹着那根被按得歪歪扭扭的烟，再怎么严肃也像故作深沉。

“圆圆，我只想问一件事。”

“嗯？”李圆圆看向戎啸。

“你昨天中午十二点到下午六点之间，没上课吧。”戎啸笃定地说，“你在哪里。”

“……”

李圆圆的笑容倏地凝固了。

戎啸看到这个表情就猜得八九不离十。女孩沉默了许久，眨了眨眼睛，喉咙里长长地“嗯”了一声。

“怎……么了吗？”她犹豫地问。

“不怎么，就问问。”

“昨天下午没课，我也没什么事……”李圆圆说着把玩起了自己的头发，食指搓起一缕绕在指头上，“就和平时一样。”

“和平时一样？”戎啸的声调有点往上走，李圆圆立刻不说话了，看起来有点心虚。

“就……一样嘛……”

戎啸审视地看着李圆圆，“你给我说实话——对了，你的同调值现在是多少。”

“哥哥……”

“……”

“为什么突然这么凶啊！”女孩委屈地控诉，“我怎么了？”

戎啸揉了揉眉心，看李圆圆的样子，那个时间，她肯定做了平时不会做的事，要不然不会一点就着。

“哎呀大哥，你干什么，吃□□了？你妹子优等生，你又不是不知道，”陈乐儿对女人向来护着，抬手也给自己点上根烟，“那时间，没上课就是做作业呗，要不就是谈了小男朋友——这也要和你这便宜哥说一声吗。”

“用你答，话那么多！”桩子狐假虎威，“大哥又没问你！”

“你他妈是不是欠揍？”陈乐儿比了个中指，“我警告你，少触我霉头。”

“……大哥，你看陈贱人！！”

“你们都少说两句。”戎啸拉着脸，手指敲着自己的大腿，他斟酌了一下自己的措辞，尽可能给李圆圆讲道理，“圆圆，你听我说，我暂时认为，十二点到六点做了不好的事就会提前进入游戏——但如果你什么也没做，那这个结论就会被推翻。”

“我……”

“我们现在进入这个游戏，什么规则都没有得到，必须利用现有的所有来推测未来发展的方向——这点你比我聪明，你懂。”

李圆圆咬了咬唇。

戎啸一言不发地抽烟，很快把一根烟抽完了。他也不看李圆圆，这女孩心理脆弱得很，逼急了，要哭的。

李圆圆小时候被戎啸弄哭过好多次，戎啸还记得。

“我做了不好的事。”

戎啸眉头一紧。

李圆圆小声地继续说，“但我不想说……”

“同调值。”

“8……”李圆圆嗫嚅着，“8.2……”

戎啸震惊地吸了一口气：“陈乐儿，你的同调值是多少？”

“这玩意儿怎么看……？”陈乐儿一愣，紧接着立马“哇哦”了一声，“高科技啊，我现在是6.3。”

陈乐儿6.3，他自己是6.9，桩子是7，圆圆是8.2。

圆圆居然是最高的，比桩子都高出一大截。

“你弄出人命了？”戎啸的声音压不住了，“李圆圆——怎么回事儿？？”

他的妹子怎么可能这么高？

那个温和的，善良的女孩子，如果他的猜想是对的，那么这么高的同调值，必然来自于相当恶性的事件。

这一声呵斥吓到了李圆圆，女孩缩着身子，像一颗肉乎乎的球，战战兢兢地看着戎啸。戎啸咽了口唾沫，几乎是立刻就感到了后悔。

“对不起。”戎啸冷静下来，“哥哥太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