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有渡点了点头，在这个年代，神要存活，也需要变通。

“那，如果完全失去人对她的信仰，那她会怎么样？”庄明宋想了想，又轻声问了一句。

闻有渡望向远处，语气很淡：“会自这世间完完全全、彻底消失。”

虽然猜到了，庄明宋还是心下一惊，现在在外面，有些事情不好细问也不好细说，她抿了下唇：“那，她，我可以带着吗？”

闻有渡看了看她，道：“你喜欢的话，带着也无妨。”

这话，也就相当于告诉她，这小东西现在没什么危害。不然在发现这东西的时候，他可能就已经把‘她’给解决了。

庄明宋看了一眼身后人来人往的集市，对“小金橘”姑娘道：“还是你选择吧，如果你想离开的话，我现在就找个没人的地方把你放下来，不会被别人看到的。如果你没有地方去的话，可以先跟着我离开，别担心，不会把你喂鱼的。如果你还有其他更好的选择的话，也可以。”

“小金橘”小姑娘眨了眨眼睛，然后伸开小手抓住了庄明宋的衣服，像只迷你小松鼠似的爬进了她卫衣口袋里待着去了。她很喜欢这个人身上的味道，刚才没忍住，直接爬人家身上来了，现在爬都爬了，才不要再回去呢。

而且，她也不知道回哪里去，她原本是在一个小树洞里睡觉，谁知道一觉醒来竟然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然后几经转辗，最后就到了这里。

庄明宋挑了下眉，这意思是要先跟着她回去了？

她觉得这个牛，她可以吹一辈子了，养了个神欸，虽然只是一丢丢的小小一只，但也是个神啊！

“小金橘”指甲盖儿般的小手扒着庄明宋口袋的边缘悄咪咪瞧了瞧衣服的主人，在看到这衣服主人身边的男人时，小手抖了抖，一个不稳，滚落了下去，在口袋里又跌了个四仰八叉。

她伸着小胳膊小腿儿使劲扒拉了几下，这才伸手拽着口袋一小揪衣服手忙脚乱地爬了起来，最后有些郁闷地缩在口袋的一角气嘟嘟地瘪着小嘴巴。

庄明宋一低头就看到了口袋里的情况，忍不住笑了笑，嗨呀，超级可爱的说。

她忽然想起来小学的时候，语文老师曾给他们布置过一篇半命题作文，叫做《长大后我想成为一个＿＿》，类似的作文题目，她相信华国几乎每个小学生都写过吧。当时她写了什么来着，庄明宋不禁莞尔，那段时间，她喜欢看各种神话故事，所以在空白部分，一笔一划的写了一个“神”字儿，《长大后我想成为一个神》。

她现在也相当于是一个神“饲养员”了吧，四舍五入也相当于是个神了，这样看，她也算实现了小时候的那个愿望。所以说，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四舍五入实现了呢！

时照见两个人回来，停下了嗑瓜子儿的动作，拍了拍手上的小碎屑，一点儿也不好奇那个小东西的事情，而是问道：“那，咱们还要过去那边买小猪仔小羊羔小鸡仔么？”

庄明宋道：“去啊。”说着，她看了闻有渡一眼，“不过，我们的车子有点小，装不小那么多东西，小猪仔和小羊羔先买一样，可以吗？”

既然之前和人家说过要买什么东西，买不齐全的话，还是要说一下理由的，不然信用度这东西可禁不起折腾。

闻有渡说：“可以。”反正已经买了肉，小羊羔、小猪仔，一时半会儿又吃不了，早一会儿晚一会也没什么差别。

庄明宋还是对“神”这种生物充满了好奇，开着小电车去往旁边牲畜交易小市场的路上，想到刚才“小金橘”姑娘张嘴呜呜说了什么，却没有声音，微微有些担心道：“她现在说不了话，也是和失去信仰之力有关系么？”

“没有什么关系。”闻有渡道，“应该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暂时失了声音。”

庄明宋：“……”

时照在一旁煞有介事地补充道：“这年头不比以往，环境污染那么严重，那小东西又没什么道行力量，弱得很，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没有来个二次畸形发育也没有直接死翘翘，就已经不错了。”

庄明宋：“…………”厉害了大污染，竟然都能折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