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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2/2)

然而小面馆则依旧是季日时可以里的那样,一点都没有变,只不过这凡人普通的木材所建的面馆十年多过来已经看起来与往日相比之下确实是破旧了许多,面馆敞开的蜡纸窗户上依旧贴的满都是何种各样的广告纸,看起来是用糖浆糊上去的。面馆外面摆设的木桌木椅子已经被用出了些痕迹,却还是干干净净的摆在那里。

季日时上前用手指抹了抹桌子,还有些潮湿,似乎是刚刚擦过,嗯...... 应该人还没走。

人还没走就好。

季日时摆出一个比较自然的笑容,上面馆内,探了探头发现那日给他盛汤的大叔就在那忙着洗碗,季日时高兴了一下,这大叔也不容易,这样十年如一日的坚持这个汤面馆子的生意不简单,每天就一个人忙来忙去的。

季日时走了过去,叫道:“ 叔!”

那汤面馆子的老板一惊,放下手中的碗筷转身看了看店里的桌椅,发现根本没人,又低头一看那个站在柜台前长发飘飘的少年,又看了眼店内。

咦,没人啊,这孩子这是叫谁呢......?总归不是叫我吧......

季日时见汤面馆子的大叔没领悟过来,又叫道:“ 叔,是我,叔这是记不起来了吗?我是叔曾经给过一碗汤的那个小屁孩,我是那个季日时啊。”

汤面馆大叔愣了一下,看着眨眼睛的季日时,似乎是在试图回忆自己有没有认识过任何一个人和季日时长得一样,或者知道任何一个名字是可以重叠的。

汤面馆大叔突然一惊,神情了然的看着季日时,“ 哈哈 ” 大笑道:“ 喔,你啊,你呀!欸嘿,十年前的那孩子?这样啊,这样啊!”

季日时咧嘴傻笑,原本冷若冰霜的少年顿时温暖可爱了许多,季日时高兴的笑道:“ 嗯,叔!是我呀,季日时,叔你叫我日时就好啦。话说,叔你叫什么呀?”

汤面馆大叔转过身去,原本还十分精神的背影现在经过十年时光的摧残,略显疲惫,季日时忍不住对这个大叔心疼。

凡人总归凡人,难免生老病死,要是能与修士一样有着永长的寿命,永垂不朽,不会生病,老去那该多好呢?

汤面馆大叔一边洗着碗筷,一边笑颜满面的开玩笑答道:“嗨,你这孩子怎么没有小时候那么可爱了啊?怎么这么没有礼数!啧啧,” 说着拿出一个洗好的碗,抽了一双筷子,往锅锅盆盆的地方走去,舀了一勺乳白色的骨头汤,又放了几筷子水灵灵的蒸青菜,把一半的西红柿切块放到烫烫的骨汤里,最后才盛了好一些面放到静静地流口水的季日时面前,拿起打在脖子上的布,擦手笑道:“ 日时啊,我叫桓邱青,以后啊叫我桓叔叔就好了啊!可别乱叫。”

季日时闻名一惊,把头徒面碗里挣脱出来,忍住了嘴馋,盯着汤面馆的大叔...... 也就是桓邱青,震惊的疾言道:“ 桓叔?桓叔叔您姓桓?”

桓邱青直言不讳地答道:“ 对啊,叔叔叫桓邱青,若是不姓桓姓什么呢?”

季日时又赶紧问道:“ 那桓叔,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桓然的人啊?”

桓邱青挑眉笑道:“日时认识叔叔家的宝贝儿子啊!嘿呦,真是的,那孩子那么不听话,哎。”

季日时内心的打击有点大,顿时感觉世界真的很小,怎么那都能遇到熟门亲戚啊,真是冤家路窄......

季日时笑笑道:“ 哎,桓叔叔我怕认识认识,你家宝贝儿子桓然哥哥在断山门好好的呢,还是能力很高的呢,那不听话,哎呀。”

桓邱青摇了摇头,无奈道:“ 哪里,那孩子就是傻,哎,不说了不说了。”

季日时见桓邱青这幅担心自家儿子的模样,高兴的跳了挑嘴角,嗯,桓然哥哥的家很温馨呢,嗯,这就好。

季日时低下头来 “ 哧溜哧溜 ” 地吃面,这几日一口饭都没吃,一直未饱口腹之欲的季日时吃的有点狼吞虎咽,桓邱青见他这幅样子以为是饿大发了,还说要给季日时多盛一碗,都一一被季日时谦让回拒了,毕竟修士还是不应该吃太多这种人间凡人的杂食的,所以即便季日时听了桓邱青说还可以再吃,就流了一桌子的口水却依旧拒绝了。

嗯...... 桓然哥哥是桓邱青的儿子啊,唔,话说那桓然哥哥多大了呢......?

等一下!

季日时一惊,顿住,猛的意识到了什么。

桓然究竟是多少岁了啊?!

那一般修真界的里面金丹期的修士没有好几百岁也有一两百了吧?!

那如果桓邱青的儿子是桓然,桓邱青一定是比自己家儿子大的吧!肯定不是他儿子把他从小养大吧,那岂不□□了啊??

然而桓邱青身上明显没有一丝丝的修为,怎么办到这活几百年却依旧还仅仅只是这幅大叔的模样的啊?明明是个凡人,怎么办到的?

季日时一口气把骨汤喝完,舔了舔嘴唇,抬头望向桓邱青,蹙眉问道:“ 桓叔叔,桓然哥哥现在也有几百了吧?”

桓邱青摆了摆手,笑道:“ 桓然也是才一百多岁,怎么了啊?问这个干什么?” 桓邱青伸手去收拾季日时吃完的碗筷,转身拿去去洗。

季日时接着问道:“ 那桓叔叔作为一个凡人,是桓然哥哥的爸爸,那么桓叔叔肯定比桓然哥哥大吧?”

桓邱青听到季日时这句才停下了手中的活,洗了把手,转身一副担忧的表情看向季日时,轻声叹气,道:“日时你看出来了?哦,其实这也并非是什么稀奇的事情,认识叔叔我的人基本上都知道,” 说着,顿了顿,道:“没错,叔叔我是一个凡人,完全不应该活到这个岁数。我本就应该早就死了,我却依旧还活着。”

桓邱青揉了揉额头,无奈却又十分愧疚的语气讲道:“ 叔叔我之所以现在还可以活着是因为...... 你桓然哥每十年都会来一次给我带药,不,不是药,是仙丹。这些仙丹我每日就磨掉一点点吃下去就可以增长寿命,不过一旦开始就一定不可以断药,断药的话副作用很大,若是服用久了的话立即死亡都不算事。当年我病重,临死之前我都与桓然争执过,我不会吃那个仙丹,也不会要那什么仙丹续什么命。我活着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拖累,日时你也应该知道你叔我最反感的就是拖油瓶一类的人,所以我也不想做任何人——更何况是我儿子的拖油瓶。”

桓邱青十分疲倦,虚弱的笑了一下,顿时显得桓邱青整个人苍老了许多,他续道:“ 但是他死就是不听,我叫他停,这种盗药的行为对于任何门派中的弟子来说都是要重重责罚,他不听,他叫我放心,哎。”

“ 怎么放心!简直是胡闹。”

桓邱青沉默了片刻后,轻轻的拍了两下季日时的肩,笑道:“ 罢了,不提了啊日时,哈哈。”

季日时看着桓邱青,沉默良久后,道:“ 你的儿子很好,桓叔。”

桓邱青闻言怔了一下,转身笑道:“ 是吗?那多谢我们的日时小友了。还要吃些什么吗日时?要不要叔再给你盛些,嗯?”

季日时笑了笑:“ 谢了桓叔叔,不用啦,日时吃饱了。桓叔叔,日时还有东西要给您。”

桓邱青睁大了眼睛,玩笑般的眼神看着季日时,道:“ 哎呦呦,你叔我可不需要,你可别给我什么。”

季日时见他这,笑了笑,取下玉饰项链,徒其中拿出了一小包十块中品灵石,拿着灵石就塞到了桓邱青的手中,桓邱青一惊,怒呵道:“ 日时,你这是闹什么!拿走。叔不需要这些钱,拿走。”

桓邱青说着将装灵石的小布袋子塞回给了季日时,摇头道:“ 日时,收好,叔这里不需要。”

季日时摇了摇头,把灵石塞回到桓邱青的手中,笑道:“ 桓叔叔,你救过我一命,若不是您当时给了我那碗汤,我早就死在街头了。桓叔叔收下吧,这仅仅只是一点点心意罢了。”

桓邱青叹了口气,扶额,道:“ 日时啊,真是的...... ”

季日时笑了笑,左右看了看,徒椅子上下来对桓邱青扶手,道:“ 桓叔叔,日时要告辞了,桓叔叔你要好好保好身体。日时,来日回来探望您和桓然哥哥。”

桓邱青笑了笑,伸手揉了把季日时的脑袋,笑道:“ 好,日时。叔想你这是出外闯荡吧!这么多年都长这么高了,哈哈哈!日时啊,你可记好,在这世上,你可要好好保重,是非正邪之争我们不参与。莫要把你自己伤到了,听懂了吗?”

季日时嘴角抽了抽,这父子俩还真是货真价实的父子俩啊,怎么这手痒痒的毛病都一样?!摸什么头?正常交流办不到吗?!

季日时 “ 呵呵呵呵 ” 了一阵,笑道:“ 好的桓叔叔,日时记住啦,桓叔叔不要担心我啦,日时不会有事的。桓叔叔不要小瞧日时啊。”

桓邱青又揉了把季日时的头,无视空中的冰渣子,笑了笑,道:“ 好,好,这就好。这样我大可放心了。”

季日时又冲桓邱青拱手,笑道:“ 那桓叔叔,在下季日时告辞了!”

桓邱青 “ 哈哈哈 ” 笑了一阵,道:“ 走吧!”

于是季日时离开了汤面馆,出门走到大路的时候,又迷茫了。

嗯...... 现在要去哪呢?接下来的路怎么走?

完全没有任何一点方向啊......

当午的太阳早已落下,染得天边一片紫一片红,好像一张云染的绸布,街道上的人群涌动,热闹的不得了,有小孩子提着纸花灯在人与人之间飞速的穿梭,欢快的玩耍着,各种摊主,铺主努力的朗声宣传着自己的生意,本地的居民偶尔聚在一起讨论着一些季日时略有些听不懂的东西。

人们忙忙碌碌,却各自寻得趣味于所做其中,每个人似乎都活的十分有趣,精彩,然而这种精彩是一种每个人都不一样的,独特的精彩。

季日时感慨,不得不说,这里夜间的景象十分诱人心生念家的味道。但是这种味道,季日时尝不出来,唯独只有一味的苦涩酸寒在口中不断地蔓延。季日时站在人海中,身于潮中却无人聆听,身于世间却无有归宿。

季日时站在那里忍不住安静的落下了泪,意外的是,泪水的温度并不灼热,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哭了。

季日时只是一个人在人群中央发呆,看着天上的星星一点点出现,周身徒日落昏沉的,金橙色的霞光渐渐转成灯火通明的暖光,一弧寒月悬于夜空,季日时感到眼角有些痒这才抬起手来去抹,却不料这一抹就是一手止不住的泪水。

季日时徒冷笑,到嗤笑,又徒嗤笑转为一种空荡的涕笑。

“ 十年了,”

“ 我竟然已经死了,”

他小声哝哝道。

ののの

季日时当晚就数了一下自己空间玉饰里的灵石,然后作为一个无条件,无环境下都会节约花钱的三好 ‘暖男 ’ ,季日时挑了一家最便宜的客栈交钱住了下来。

客栈虽然便宜的,条件和服务却是意料之外的步步到位,季日时挑了一间小些的屋子,付了灵石就匆匆忙忙的去了,他自己都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这么匆忙,不过心中就是感觉很兴奋。

待季日时去到房间内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玉饰里的那个刀法的玉简拿了出来,开始查看翻阅。

于是就这样,季日时当晚的时间全部都用在研究和练习这刀法上了。

原来这个刀法叫做 ‘煞水决 ’ ,最适合水灵根所练习使用,但这不代表他的影灵根就死都用不了。这门刀法共有三节,分别有着不用难度的刀功,季日时看着不知为何,虽说是五阶的本是应该十分困难,季日时却觉得平平,没什么大不了的。

季日时越读越来劲,等不住大半夜神经病一样的就跑到外边去练刀,决定今晚一定要给自己至少启蒙这刀法。

反正练刀有没有声音的,而且他作为一个金丹期的修士根本不用睡觉,最多也就是打坐一会儿就立即体力充沛了。

于是,季日时穿着一身黑衣与漆黑的夜晚融为一体,他当晚午夜在那家客栈附近的小树林中诛求无厌的挥舞着那把无名的刀,黑发在寒风中飞舞,被踩到的树枝草木 “ 喳喳 ” 作响,刀刃在划过气流时 “ 嗡嗡 ” 作响,季日时感到心中一阵愉快与兴奋,他喜欢这种感觉,他喜欢握着这把刀挥动时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季日时总是感觉似乎自己手中的那把黑刀也与他一样十分兴奋,甚至是快乐。

杨川涑说得没错,他的确十分喜欢这部刀法,或者更确切的说,他的确十分喜欢这把刀,而且是一种他从未感受过的喜欢,当然不是爱情(呵呵 )。

季日时舞刀舞了一晚,徒一开始脚步错乱,踩地不稳,一直到之后的步步清逸,仿佛踏于云间之上一样舒畅。

就在第二天日初,卯初的时候,季日时才一身风尘仆仆的回到了客栈,可以说是神采飞扬,进去就直接去找了睡得一塌糊涂的管事的要了桶洗澡水,准备好好的洗个澡,擦擦刀,再说打坐修炼。

季日时在楼上看着那桶水徒楼下被两个打工的小厮抬到楼上,有些担心这俩孩子,下去自己一人抬了上来,让两个孩子在一旁跟着,两个孩子一开始还有些惊慌失措,连忙说 “ 不 ” ,季日时自己死要抬上去,只好让二人一惊一乍的跟在他后面。等他抬上楼后让二人给他开了一下门,放到浴室心情大好的给了二人几个碎银当零花,搞得两个孩子欢快的跟两个小燕子一样走了。

季日时再一回屋就立马把一身脏得不得了了的黑衣脱下,扔到一旁。因为外面最近刚刚下过雨,基本上四处都黏糊糊,脏兮兮的,尤其是林子里的土地最为潮湿松软,一踩一脚泥,一动就一身的湿哒哒的树叶子黏在身上下不来,这回来时身上的树叶也是季日时抖了好半天才抖掉了一些的,否则回来的时候季日时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笑话。

这一身衣服什么的季日时准备拿回来跟自己洗澡的时候一块好好的洗洗。

当然,季日时那双可怜的黑布鞋子就更不用说了。

虽说外面粘不拉几,脏不拉几,季日时还是在练刀的时候乐于其中,完全没有在意自己究竟是在一种什么样的环境中练刀,没有在意自己身上究竟被搞得多么的脏,没有在意头发中缠住的树枝与干草,也更没有一点点理会自己脚下黏上的一团团稠泥。

季日时有些奇怪,莫非这就是浑然忘我,失去理智(咳咳 )了吗?唔...... 这不跟自家毒品一个药效啊?

季日时徒空间玉饰中拿出了那把漆黑漆黑的长刀,小心翼翼的用着一块客栈给的洗脸布擦拭,等都清理完了草汁和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后,季日时这才把刀放回到了玉饰里,准备洗澡。

季日时下水后先洗的衣服再搓的身子,将洗好的衣服搭到了一旁的衣架上去晾干后,自己则是又回到了浴桶里泡着,被洗干净了的长发披在身后,滴滴答答的淋着水,季日时舒服的闭上了眼睛,任由水滑落他的脸孔,徒水中伸出手来握住自己脖子上的那块玉饰,嘴角染上了一抹笑意,清空了脑子开始一点点的盘点日后的行程和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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