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冯客打开着车门,拽着两个人身上的铁链将二人扯了出来,“快走!”
叶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倒是傅红雪,下来之后眼睛就一直看着那位丰神俊朗的小将军,忍不住胳膊肘戳了他一下:“傅红雪,我怎么看你眼神跟想吃了他似得?什么仇什么怨什么时候结下的?”
“花无谢!”
被叫住的人停下了脚步,只是还未转过身。
叶开有点蒙:“你们认识?!”
冯客粗着嗓子骂道:“大胆!竟敢直呼将军名讳!”
说罢,没头没脑的举起手中的短鞭抽了过来。
傅红雪来不及躲闪,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鞭,右脸眼睛下侧火辣辣的痛了起来,艳红的一道血痕衬得他的脸色更加的苍白。
傅红雪凌厉的一眼扫过去,冯客蔸升怯意,他竟然被一个眼神给吓住了,回过神来又想壮着胆子好好的教训一下他,谁知手刚举起来,鞭子就让人抢了过去。
正待发怒,回头一看,正是花无谢。
花无谢怒道:“是不是我上次给你的惩罚不够!”
“末将知错。”冯客脑袋一缩,委委屈屈的退了下去。
花无谢看着傅红雪脸上那道扎眼的红,心里很不舒服,可有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只好强迫自己无视那道血痕,态度依然很强硬:“你有什么话现在一起说完,不然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现在回想起来,叫出花无谢三个字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是会有一种强烈的冲动,以至于现在人站在他面前,他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傅红雪回道:“那个东西很危险。”
等了一会儿,花无谢才又道:“就这样?”
“嗯。”
花无谢的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眼底是淡淡的伤痛很快又被漠然洗刷干净,他叹道:“押下去吧。”
这次的牢房比上次的地牢好不到哪去,阴暗潮湿,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腐霉的味道。
傅叶一人一间牢房,叶开坐在隔壁的干草堆凝视着傅红雪发呆。
傅红雪靠坐在墙边,闭着眼睛也不知道睡觉了还是闭目养神,从进来他的姿势就没有变过。
他想了半天都觉得自己吃了个哑巴亏!
“傅红雪!合着你和那位花将军认识!那我还跟着你进来干什么?”叶开要给自己说一句公道话了:“我说你那个时候怎么死活不交出去那盒子,我原以为你就是不想给,到头来你是担心人家有危险啊,我怎么觉得我自己有点多余呢?”
担心他吗?
傅红雪在心中自问,可是答案是很模糊的。
遂,睁开了眼睛,回答:“换做别人,我也会这样做。”
夜很深了。
边城夜凉的彻骨,小小的窗户也不断的有风钻进本就不暖和的牢房。
叶开冻的在方寸之地的牢房内来回走动,也就傅红雪那样的人还能坐的住。
他正盘算着要不要撬开牢房门出去找个被子来,牢房外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花无谢疾步走到牢房前,接连给二人打开了牢门,最后站定在傅红雪跟前,言简意赅道:“走吧。”
叶开一听,开心的不得了,刚要抬脚出去,就听傅红雪一句不走二字,差点让叶开崴了脚。
接着又听傅红雪道:“把千机匣给我,我就离开。”
花无谢眼帘下一层深深的阴霾,脸色愈发的不好,“傅红雪,我让你走听不懂吗?”
傅红雪不退一步:“千机匣在哪,我就在哪。”
他们二人的视线间仿佛擦出了火花,各不相让。
花无谢几乎在他的眸子中看见了自己的身影,自始至终,也没有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一丝丝的妥协,花无谢垂下眸子,颓然的后退一步,他认输了。
“傅红雪,上次我就不应该轻易放你离开。”
他后悔,但是已经没有用了。
傅红雪道:“那这一次,就更不应该轻易让我离开。”
花无谢愣怔了一下,苦笑:“你太让我失望了。”
莫大的失望让花无谢感觉很挫败,心口有一处地方堵得他喘不过气。
他就不应该心软,抱着眼不见为净的心思想要放他们离开,自己的好意不仅没有人心领,却还一心惦记着那祸端的源头,不知悔改!
他花无谢看错了人!
看错了傅红雪!
叶开冲着花无谢愤愤离开的背影喊道:“麻烦加两床被子,很冷。”
花无谢离开了,牢房的大门却大开着。
而坐在牢房的两人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卫荣过来送被褥的时候,眼睛差点掉下来,素质这么好的囚犯真不多见了。
在交给傅红雪被褥时,卫荣将一药瓶扔在了被子上,冷冷的说道:“金疮药,将军让我交给你的。”
卫荣又将牢门锁好才离开。
叶开伸了个懒腰看了一眼盯着手里小药瓶的傅红雪,自顾自的躺到了墙角裹紧被子取暖,故意很大声的叹了一口气。
“前有孟姜女哭倒长城,后又叶开坐穿牢房!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