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谢四处转了一下,到底还是猜不出来他们被暗河冲到了哪里,不过,这山间草药不少,他还顺便摘了一些野果子回去。
回到洞口的时候,话无谢站在洞口踌躇片刻,这才走了进去。
傅红雪一动不动的坐在火堆前,听见脚步声,稍稍抬了抬波澜不惊的眸子,在对上花无谢的眼睛之前,傅红雪转移开视线,望着那火堆似是出神。
花无谢只在他的脸上停留了一下,复又落在他的右腿上。
花无谢道:“我摘了些野果子,先垫垫肚子,还有一些草药,可以先缓解一下你的炎症。”说着,他将采来的野果扔进了傅红雪的怀里,自顾自的走到一旁拿起石头,用最笨的方法磨制草药。
傅红雪没有理会花无谢,沉默的拿起一果子随便擦了擦,一口一口的啃了起来。
花无谢清晰的感觉到疏离正慢慢拉开他和傅红雪之间的那条鸿沟。
他撕下自己衣服最干净的一角,仔仔细细的将绿色的药汁涂抹在上面,放在火上预热。
——总要有人打破寂静。
“方才,我不是有意冒犯。”花无谢诚然道:“江湖中人,谁都会有伤疤,而每一道疤痕都会有一段故事,那道伤疤对你很重要,我看得出来。”
傅红雪皱了皱眉:“看得出来,又如何。”
花无谢道:“伤疤总是会治愈的,别让过去的回忆成为你的弱点。”
傅红雪垂首:“那是我的事。”
花无谢叹道:“何苦。”
傅红雪张了张嘴,一字未说。
——噼啪!
炸开的火星溅到了花无谢的手背上,花无谢被烫的猛地收回了手,由于腾不开手,撅起嘴巴呼呼吹了两下。
傅红雪:......
花无谢没心没肺的眯着眼睛笑道:“没事没事,来,敷一下,就没有那么痛了。”
花无谢把药伸过去,也不主动凑上去,只等着傅红雪自己主动一点。
一个等着,一个犹豫着。
他盯着他,他躲着他。
空气差点没被他们两个给凝固成冰块。
花无谢看样子是要跟他耗下去了。
傅红雪终究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再拒绝倒显得自己扭捏作态。
无奈之下,也不藏着掖着了,大大方方的把裤管捋了起来。
傅红雪再一次正视着那道伤疤,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难以言表,他看了一眼花无谢,愣愣的说道:“痛着才能让我一直记得,但绝对不是我的弱点。”
预热的有些烫手的药汁敷在了傅红雪的伤口处,痛的麻木的地方终于有了一些知觉,并不觉得烫,反而舒服了很多。
眼看着傅红雪眉宇间的沟壑松开一些,花无谢温言道:“只是暂时的,等有时间我帮你好好调理一下,虽然除不了根,但至少要好受些。”
他是不是已经忘了,自己是他的犯人?
傅红雪猜不准他这句话是有意或无意,也就没有放在心上,沉默中困意阵阵袭来,伴随着昏昏沉沉的意识,傅红雪沉沉的睡了过去。
花无谢守在一旁,不停的帮着他换药,直到傅红雪额头的温度降了下去,才在临近清晨的时候消停下来。
忙活了一晚上,花无谢仍没有半分睡意,就拿着千机匣研究了起来。
花无谢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木头疙瘩里面到底有没有钥匙,还是说这就是一块戏弄世人的木头?
里面要真的藏着什么钥匙,什么宝藏图,可他研究了这么长时间也找不到打开的方式,真是稀罕。
花无谢越研究越入神,那双眼睛恨不得看穿那木头疙瘩,道破他其中玄机,然而...
“这到底是个什么鬼玩意...”
一向耐心的花无谢都心烦了,手指头在千机匣上乱戳了几下,没想到还让他给戳出来玄机了。
花无谢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小拇指好像摁到了什么东西,花无谢忙翻转过来看了看,就看见千机匣的一角是可以旋转的。
天助我也!
千机匣的那一角转动了方向,就好像开启了所有机关似得,千机匣的表面有的地方可以摁下去,但摁下去的同时,千机匣的四面八方都会产生不一样的变化,并且相同的地方在下去摁下去的时候,其他地方就又会是另一种变化。
花无谢惊叹:“真是鬼斧神工...”
如此小巧的一个木头疙瘩,却藏着千万种的变化,但是想要打开,又岂是那么容易。
花无谢研究的仔细,突然手指被扎了一下,花无谢下意识的收回手,看见手指上正冒出一滴血来,想来是叫木茬子给扎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