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元才昱反应极快,下意识出手格挡,就要去抢。
花无谢久经沙场,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也亏得发现的及时,趁他慢了半拍,花无谢急急后退数步,护紧怀里藏着的千机匣。
花无谢质问道:“你不是元才昱!”
那人从容笑道:“久闻花将军机敏过人,果然不是虚名。”
花无谢道:“我识得你身上那股香气,当日虎牙寨山顶,少不了你的功劳!”
“哎呀哎呀,倒是忘了这茬,是我大意了...”他对此很是惋惜,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自以为天衣无缝却还是在最关键的地方出了问题,能怎么办?
装是装不得了。
他扒下脸上那层□□,面具之下,那张不怎么出众的脸却十分耐看。
很多人长得不怎么样但十分耐看,这样的人不少。
可是身带异域罗兰花香的没几个。
阿九就是鲜少人中的其中之一。
上次中毒肯定和他脱不了干系,花无谢觉得眼前这个人不好对付。
花无谢道:“你是荆十三门的人?”
阿九冷哂:“我会与那些鼠辈为伍话不多说,将千机匣交出来。”
花无谢道:“皇命在身,恕我不能照做!”
阿九右耳轻轻动了动,他听到了有人靠近的细微动静,转而对花无谢又道:“既然你这么想要,我也不拦你,不过我还是要警告你一句,泥潭是你自己要跳进来的,傅红雪会让你万劫不复的。”
他话中有话,花无谢遂追问:“你什么意思!”
“傅红雪从来都是一个身在地狱的人,花将军,你好自为之,告辞。”阿九似是提醒又像是嘲弄,留下这么句话飞身离去,潇洒的背影很快便消失在花无谢面前。
他的话让花无谢的心头迅速充斥着一股莫名其妙的惧意,那种感觉是花无谢从来没有过的,就如同置身在黑白棋盘当中,被人操控着所有。
花无谢紧拧着眉峰望着那人离开的方向,胸膛不断上下起伏着,压抑着无处宣泄的怒意,紊乱的气息在他体内四处乱撞,花无谢终是受不住呕出一口血,眼前一阵黑雾便不省人事。
傅红雪并没有走远,但是却碰上了一些不速之客。
与他们缠斗之时,也听到了花无谢呼唤的声音,奈何久久脱不开身。
这些漠客擅长阵法,而且武功造诣上和傅红雪几分相似,自然也沾光了不少,压制傅红雪不在话下。
若不是叶开、连城璧等人恰好赶来,恐怕傅红雪死无全尸都有可能。
一辆疾驰的马车上,花无谢躺在傅红雪怀里不见清醒。
车内醒着的几人脸色都不太好,特别是卫荣。
卫荣道:“你是说中毒!”
说罢,他将怨恨的目光看向了傅红雪。
自从傅红雪出现之后,好事没有,坏事倒是都少不了傅红雪。
傅红雪察觉到他的目光,轻抿了嘴角垂眸沉思,他心中虽有愧,却不会在外人面前展露出来,更不会去在意别人的看法怎样。
卫荣气血上头,失去了两个兄弟不说,就连现在花无谢都成了这个样子!
看着傅红雪抱着自己主子的不松手真是越看越不顺眼,伸手要去把花无谢抢过来。
结果衣角都没有碰到,傅红雪手中那把黝黑陈旧的刀鞘就已经横在了他的面前。
傅红雪的目光,如冰,似刃。
即使横在面前的仅仅只是刀鞘,他的眼神就足够让卫荣望而生畏。
连城璧忙出来打圆场:“花将军现在折腾不起,二位也要多为花将军考虑一下。”
傅红雪默不作声的将刀收了回去,继续维持着抱着花无谢的动作一动不动。
卫荣先是被傅红雪的气场给震慑住,连城璧又出来给了个台阶,卫荣憋着一口闷气儿梗着脖子出了车厢,和叶开一块驾车去了。
傅红雪盯着连城璧问到:“什么毒,可解?”
连城璧面带愧色:“恕在下无能,对药理知之甚少,所以不敢贸然断定,只是花将军身上的毒并不霸道,刚才已经让花将军服下我出门自带的解毒丸,也不知管不管用,等到了前面镇子看了大夫再说。”
车厢外的叶开拉紧了缰绳吁地一声让马儿停了下来,左右看了看两条路,细细打算着。
叶开自信一笑,敲了敲车厢,道:“下车吧,我们该换种方式赶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