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如来话一出在场所有人为之一惊。温皇手中羽扇动了动,拦截住漆宴孤鸣飞射而来的怒视。
“众所皆知苗疆只有苍狼王子,何来蒙受不白之冤的苗疆王子,俏如来别信口雌黄冤枉了不该冤枉的人。”神蛊温皇觉得这时候不加把火真是可惜了。
“呵,温皇,你真是坑友不浅。”漆宴孤鸣要给温皇气笑了,嫌俏如来说得不够多,最好再提了他弑父灭教反将一军?这个问题还能顺手推到他的头上,谁让……巫教日记是他写的呢?
更不用说在这一点上,俏如来根本没有说错什么。无需有的祸星之说可不就是,不白之冤。
抽了斗篷系带解了累赘,厚重的斗篷在漆宴孤鸣手里转出了花。俏如来武艺虽不强,但对危险却十分敏感,漆宴孤鸣刀锋从斗篷下露出的一瞬间,他便提前预知了一般急急后退。奈何……
两人根基差距太大,漆宴孤鸣的目标也不是俏如来,刀光自下而上劈开放有九龙天书的的盒子,连同里面本就古旧的竹简一分为二,碎裂的竹简散了一地不知前前后后。
“下一次,要小心啊,俏如来,就算是你师尊也不敢这么戳我痛处。”刀尖一转,“至于你,自有人收拾。”
奚霏舟又往后缩了缩,“那也是魔世真的打开以后,我不回去,师父又能把我怎样。”
怎样?吊起来打是轻的。
不过换做是默苍离……怕是会被戳痛处戳到麻木不仁。
剑拔弩张的战局只需要一点火星就能点燃,漆宴孤鸣倒不是这点燃战局烽火的火星,他的出手反而让两边瞬间冷静了下来。
战局不只有苗疆与中原,还有不知底细的儒家。天下第一琴确实不够格,但执明君三个字足够。
脱出的斗篷又套回漆宴孤鸣身上,丑陋的鬼面具像是粘在脸上一样纹丝不动,切开盒子的刀在斗篷落下的那一刻便消失不见。
到目前为止,除了奚霏舟卷入其中其他的都在预料之中,算是多谢温皇“配合”。半空中漆宴孤鸣神蛊温皇眼神一触即离,一者按兵不动,一者缓步离去。
苗王没有阻止,动了动手指只是派人跟了上去,漆宴孤鸣步子只是一顿,便继续走远。
漆宴孤鸣没有甩开跟上来的苗疆士兵,虽然他们表现得蹑手蹑脚像是做贼一般。
“你们可以自然一点,我也不是吃人的怪物。”漆宴孤鸣脱了斗篷挂在一边看起来还算结实的枝丫上。
两个苗兵面面相觑却仍旧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踌躇不前。
“你们,退下!苍狼你留下。”苗王步子迈得急躁似是有着发泄不完的怒气。
苍狼点头:“是!”
“看来三本天书你一本也没夺到,也许该说说四本。”漆宴孤鸣拍了拍斗篷上花纹鸟首的那一部分,力道不大却让枝桠摇摇晃晃。
苗王:“你,早就知晓有三本天书。”
“苗疆不就是这样吗?所有的目标定得真好,但做到的又有几回。我说得难道不对吗?父王。”漆宴孤鸣转过身来看向因天书未能到手一脸怒气还未消散的苗王。
“住嘴,孤王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正巧,我也没有你这样的父亲。”漆宴孤鸣袖子一甩,也是毫不客气。
“哼——二十年的忍耐终于让你忍不住了吗?看来孤王还是高估了你的本事。”一想到漆宴孤鸣插了一手导致更混乱的九龙天书之局,苗王怒气更甚。
漆宴孤鸣却是“哈哈”一下,刻意让了个位露出斗篷上那遍布了苗疆各处的印记。“我从未忍耐过,你除了口上逞能你又能耐我何?”
“父王,他是……”苍狼纠结再三还是想要确定一下。
苗王哼了一声却也是承认:“他是你的大哥,你母后的长子,漆宴孤鸣。”
漆宴孤鸣却敲了敲面具,“都说苗王颢穹孤鸣多疑,我看却是盲目。你真就这么确定我是真正的漆宴孤鸣?”
“嗯?没人能用这个问题试探孤王。”苗王背手于身后,一身气势不凡无形之中已是向漆宴孤鸣施压,“你既然敢出面,是真也是真,是假也是真,孤王不会给一个死人浪费时间。”
“可惜,这不是我要的答案。”漆宴孤鸣面具下的脸却因这句话瞬间阴沉,“你心里就没半点愧疚与后悔吗?”
苗王:“孤王确实后悔,后悔没有彻底杀了你,以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