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权没有完全落到谁的手中,一切就没有结束。整个苗疆此时最想做的事情便是寻找到真正的王储苍越孤鸣。
哪怕北竞王的辈分再高,摄政王手上的筹码再多,在苍越孤鸣没有真的死亡之前,代苗王终究只是代苗王,摄政王也只能是摄政王。
“宿宿,中原灵界如何。”
“你的阵法还在,不过撑不了多久了,。”宿君仍是一团雾气一般的状态。
“我不指望能撑三天,只要撤离那三百里的居民就行。”漆宴孤鸣五指搭在木盒上轻轻敲击,扣出奇怪的音律。
“你不该留在苗疆。”
“在中原在苗疆都一样,要随我去万里边城修复地脉吗?”
“这不会大材小用?”
“何为大材何为小用,万卷书是王骨中最适合用来修复地脉的了。”漆宴孤鸣忽然停下手指上的动作,指尖落在盒子的锁头处。
“真是遗憾啊,比起冕主,我还是更喜欢现在的你。”宿君说道,雾气如同人摇头一般左右晃动。
漆宴孤鸣顿时一窒,哭笑不得:“往好了想,没你想的……那么可怕吧。”
“可不可怕可不是我一人说的,人只能和人成为朋友。”宿君整团雾气降了下来,落在漆宴孤鸣眼前,“就比如说你在这张脸给我的压力就没有之间那张那么大。”
“既然宿君这么喜欢这张脸,不如帮我去照顾一下苍越孤鸣?”
“苗疆王子,我倒是不知道门主真的对苗疆王子起了兄弟情,真是委实令人吃惊。”
“那么宿君可是有意帮我这个小忙?”漆宴孤鸣笑了一声,将一团雾气推开几许。
“我不如祈祷你们早一日解决魔世。”宿君雌雄模辩的声音从雾气中传来却又仿佛之间有着千万重的距离。
万里边城。
苗疆大祭司早已等待多时,虽然魔世入侵还没有显现出很大的伤害里,但是镇魔龙脉的破损也是事实。倘若不修补,谁能够预料到未来魔世战力全数到来之时,人世还有能力对抗。
漆宴孤鸣手中抱着匣子从边城的一段走来,而与此同时大祭司面前的王骨开始微微颤动。
“嗯?大祭司的速度倒是比我预料得快的多。”漆宴孤鸣眸光扫过桌上的三件王骨。
“这三件王骨是北竞王派人送来的。”大祭司却是摇了摇头。
“竞日孤鸣?这就有意思了。那么默苍离来过苗疆了?”漆宴孤鸣眯起眼睛笑了起来,“真是可惜。”
“可惜?王爷认识那位默苍离先生。”
“自然是认识的。既然这里已经有了其他的王骨,那么我也该去中原赴约。”
“在此之前,我请求王爷一件事。”
“嗯?如果是为了苍狼,我的人会保证他的安全。但现在还不是他回来的时候。”
罪海七恶牢。
长剑出鞘的剑鸣声撕裂了牢笼之中的鬼哭狼嚎,哑黑色的锦衣破开飞扬的灰土落到两方人马之间。
奚霏舟徐徐将手中长剑横到了眼前,隔着窄窄的剑身所看到的一切如同被一刀斩断的绝命路。
“好久不见了苍狼王子。这一次你又是这么狼狈。”
“是你。是王兄。”苍越孤鸣浑身一震,先前一遍一遍在脑海中回荡的话再一次回响开来。
长剑挽了一个剑花落到身侧,奚霏舟脸上还是如出一辙的玩世不恭:“接下来这段时间,闭上眼睛吧,小王子。”
“什么?你是什么人。”不曾见过奚霏舟的雨音霜浑身戒备,只觉得眼前这突然出现的人可怕非常,明明是调笑一般的语气却透着寒意。
“在下儒家一溪斐舟奚霏舟。”奚霏舟抱剑行了礼,“霜姑娘,风间公子久仰。师叔的意思很简单,只是要小王子活着,仅此而已。”
“哼,既然是摄政王的人,为何不一同杀了苍狼王子免除后患。”苏厉尖锐的声线响起,企图将突然多出的敌人拉到己方阵营。
“这个嘛……”奚霏舟眯了下眼睛转过身看向三人中的其中一人。
银色的剑光在眼前一瞬乍现,下一瞬便是血色弥散眼前,奚霏舟手中剑挽起剑花反手背至身后。
“师叔要的从来不是苗疆王位呀。诶呀,忽然手滑了一下,失礼失礼,在下应该先知会一声才是。”
“你,真是欺人太甚。”突来一剑在苏厉脸上留下了极深的一道痕迹,汩汩而出的鲜血止都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