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苍离有几百种方法能够给出一个令人信服的回答来解释苗疆摄政王的死,也有几百种方法将这个死因推到如今的苗疆掌权人的头上,让苗疆更乱一点。但是他没有这么做。
竞日孤鸣自然不会那些认为摄政王死在战场上的人,但是这个消息传到苗疆也确实让他心惊。心惊接下会出现的局。
果然。该来的总是会来。不过是来得早来得迟的差别。竞日孤鸣幽幽地叹了口气,挥退了连同满脸不甘心的女暴君在内的所有人,才让燕风元嘉进殿。
“吾越发对王爷的忍耐力佩服了。”元嘉嗤笑着走进,开口第一句话就不怎么中听,“换做是吾女暴君这种人是一刻也忍不下去。”
“诶呀,人是要看怎样用的,孤王却看先生明明一手好牌却是打得稀烂。”竞日孤鸣顿时被噎了一下。
“看来王爷是没有体会过,什么叫做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诶,真是可惜,王爷不惑之年却还是孤身一人。”元嘉也不客气,彻底刺撕脸了也是什么都敢说。
竞日孤鸣笑了出来,五十步笑百步的话也没什么意思啊。“先生不也是一样?”
燕风元嘉轻呵了一声:“可惜形势所迫,职责所在却是与三角恋不同。王爷倒是与三十年前的颢穹王子相似非常!”
竞日孤鸣脸上笑眯眯的也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燕风先生不愧是能与默苍离交好的人。”
“失敬,论这一点吾远远不及墨家矩子舌。”燕风元嘉衣袖一甩,“吾的来意想必王爷清楚。”
“帝鬼已死,三十万苗军的目的也已达成,孤王却不知默苍离还有哪里需要孤王。”竞日孤鸣说道,当然他知道这一找上门的不是默苍离,提出要求的也不是默苍离,但是无论是哪一个都足够讨厌。
燕风元嘉看了竞日孤鸣两眼,说:“王爷还真是小看自己。只要竞王爷还在这苗疆一日,王爷就有用得上的一日。”
竞日孤鸣眯起眼睛喝了口茶,不慌不忙地说:“诶呀,先生却是太过自信,先生要保护小苍狼,可小苍狼却未必认先生这个兄长啊。”
燕风元嘉眉梢一挑:“兄长?苍狼王子称吾一声兄长,吾岂不是也得称王爷一声祖王叔?王爷可承受得起吾的一声祖王叔呢?”
竞日孤鸣打了个寒噤:“诶呀,这可真是折煞孤王。”
“既然王爷也觉得折煞,那么可以听吾的要求了吗?”燕风元嘉收敛笑容,一身红衣衬得人锐利非常。
竞日孤鸣小幅度地撩了把袖子,眼里闪过一丝惊愕,但是很快又被掩饰过去。他咳嗽了一声掩盖不自在:“这回孤王相信默苍离还是个人了。”人是有私情的,有了私情就难再做俯视众生的神。
燕风元嘉却有些不厌烦继续无意义地话题,于是便开门见山:“吾要魔之甲。”
“魔之甲可是王骨啊。”竞日孤鸣宽大衣袖虚掩了表情,“先生手中可还是有两件王骨。”
燕风元嘉弯了下唇又往下压了几分:“王爷的消息确实,迅疾得令吾惊叹。”
竞日孤鸣故作谦虚地摇头:“本王不及先生。”
“哼,你给还是不给。”燕风元嘉衣袖重重一甩,“不给也许明天所有人都知道你北竞王为了排除异己借刀杀人。”
竞日孤鸣神态自若:“有谁能作证呢?”
“需要证据吗”燕风元嘉笑。
“王权可是没那么简单。想来是摄政王远在中原不熟悉苗疆的局势,如今的苗疆不同以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