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琴的燕风先生,是赤羽信之介久仰才是。”赤羽信之介折扇换手。
“久仰二字军师大人错用了,余之名可没有神蛊温皇那么出名。军师大人,请。”
山语桃夭二十多年不曾断的春意,始见夏风。
“中原没有先生的传说,但先生却无处不在。”赤羽信之介踏入,门口的阵法浪费了不少时间,他可以理解成下马威吗?
“余只是喜欢钱而已。”燕风元嘉挥退侍从,亲自动手沏茶。
“本师却不觉得先生是喜欢钱。”赤羽信之介眯眼,真正喜欢钱也会那么大方送俏如来钱吗?更何况,是在中原与苗疆的关系如此紧张的前提下。
燕风元嘉放下茶壶,捻起茶盏抿了一口:“诶,喜欢花钱也是喜欢钱。钱如果不用来花,那赚钱有什么意义。”
“难怪比起先生的琴,更有名的是败家。”赤羽信之介意义非凡地看了燕风元嘉一眼,两双色泽不同的红眸一瞬对上又错开,“好茶,但还可以更好。”
“余茶艺不精让军师见笑了。”茶盏在手间轻轻旋转忽然“咔哒”一声落下,燕风元嘉手一挥化去茶具。
“嗯?”
“军师大人不是为了说这些无意义的话吧!无论是神蛊温皇,还是俏如来,亦或是徽山岛,或者你还想问什么。”
“本师可以将你的行为视作与西剑流为敌吗?”
燕风元嘉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红得如血的眸子敛起:“哈,这句话是一句废话,不该是西剑流军师讲出来的话。商人只看重利益,利益之下没有绝对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同伴。”
“哈,如果你只是所谓的天下第一富,那赤羽当真要信这句话。但你,还是天下第一琴。你与任飘渺到底是琴更强还是剑更利。”赤羽信之介折扇敲手。按照收集来的情报看,任飘渺与燕风赤羽曾经都是天下第一剑的争夺者,任何一个剑者都不会放弃成为天下第一的可能吧。
“剑。”对于这点倒是没什么需要隐瞒的,任飘渺的剑确实在现阶段要比他的琴强。“你不信余是一个唯利是图商人?哈,是我做人太成功了吗?”
“嗯?如果本师要你归顺西剑流,你也会答应。你提醒本师神蛊温皇未死又是何意呢。神蛊温皇所图谋的又为何呢。”
“你早已心知肚明,又何必来问余,余也只是一个被拖下水的可怜人。”燕风元嘉玉折扇打开。
“一个自愿被拖下水的可怜人?被谁拖下水!哈,寻你不只神蛊温皇未死这一个原因。”
“而余让你进入山语桃夭,却是因为神蛊温皇对你可谓执着,而你却也没有将他未死的消息告诉炎魔幻十郎。”
“神蛊温皇是死是活对西剑流而言都是威胁。”赤羽信之介折扇握于手心,“而你,是变数,也是一种可能。”
“说出你的要求与筹码,余自然会是唯利是图的商人,但是倘若做不成商人,那余就要伤人了。”燕风元嘉微微歪头,赤眸盯住赤羽信之介,眼里是全然的不加掩饰兴趣与不怀好意。“但是,余还是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让你改变了注意。又或者说,从一开始你就对炎魔幻十郎不看好。”
“你觉得本师不服流主?但那又如何,赤羽信之介始终效忠西剑流。”
“非是不服,而是你们的流主实在带不动啊。只要黑白郎君打破魔之甲,那你们也就没有什么胜算了。”燕风元嘉手指虚虚地一拨一抹,反手又做了个抬琴的动作。
“既然如此,那你又是如何用这种事不关己的口气说话。中原的儒门可不曾教过人袖手旁观……”赤羽信之介缓缓打开折扇,双目凌然魄人。
燕风元嘉微微睁大眼睛,随后伴着一声低笑阖眸。“余插手不会是什么好事,儒门确实不会袖手旁观,但,也没教过人背叛……赤羽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