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谁这个其实很严肃。就好像某一位常年带着面具到最后连自己究竟想要的是怎样的自己都找不到的人。

但燕风元嘉还是燕风赤羽，却并没有过大关系。

“八年前你曾经问过一次。”燕风元嘉说道，八年前他以元嘉的身份入中原的时候，神蛊温皇已经问过一回同样的问题。

而当时他的答案是：他是燕风元嘉。

“现在有了不一样的答案吗。”

“那你是任飘渺还是神蛊温皇。”燕风元嘉反问。

“神蛊温皇不是任飘渺，但任飘渺是神蛊温皇。”

“那余的回答是，是又不是。”燕风元嘉微阖双目仰头，“何必在意余是琴还是剑，琴剑本一体。”

“嗯？”蓝色羽扇在眼前拂过，神蛊温皇化作秋水浮萍，凌冽的剑，霜寒的眼。“风满楼……”

燕风元嘉转身，玉折扇压下任飘渺手中羽扇：“打住，别在余的地方念你的诗号。”

“卷黄沙，舞剑春秋，名震天下。雨飘渺，倦红尘，还君明珠，秋水浮萍。”任飘渺是会妥协的人吗，不是。不让念偏要念!

燕风元嘉闭眼歪了下头，任飘渺念诗号等同挑衅，他要不要也回一个，但是他的诗号有那么点长，嗯，应该说越来越长。

“但是，余没有时间在你身上浪费。”燕风元嘉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况且，不会有结果的比试，对你对余都没有意义。恕元嘉不奉陪。”

“你，在害怕与我动手。”任飘渺冷眼。

“八年前，余就说过了，琴中的剑，只为苍生而出。不过，余，确实在害怕，害怕忘了自己想要什么，力量，快乐，权势，又或者长生。初心如何，为道，为苍生，为天下。”

“你的回答很无趣，也非出自本心，只是在浪费时间。”

“哈，如果是余师弟应当不会令你无聊。可惜，余，嗯？任飘渺你!”燕风元嘉当然不会意外自己敷衍的回答会让人开心，神蛊温皇还是任飘渺都是那种反应越大他越愉悦的人。

高智商反社会人格。

“苍生？很快就有了。”剑光缥缈不知指向何处，艳红的发丝飘落，落在一地粉上倒也鲜明。任飘渺无双剑一收又成了神蛊温皇，只是这一次他没有继续说些什么，而是顺着路离开了。

燕风元嘉抬起手抹去脸颊上渗出的血珠。玉折扇化成流光玉剑，这一次剑身上浮动的光却似墨点在纸上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