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的夜是寂静的安宁的，它在黑夜的掩盖下展露着庞然大物的身姿。它曾经混乱不堪，躁动时的怒火足以点燃整个城市，但现在它已经寂静下来了，没有危险，和平安详的就像是任何一个普通的城市。

但所有在哥谭生存的人都知道，这并不仅仅是表面，强压下的安宁，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那个黑夜中的清道夫，平民之间更喜欢喊他处刑人。游荡于黑夜里的幽灵，一切的恶行都将由死亡画上休止符，他是徘徊于黑夜的恐惧。据传言当你在夜幕的见证下做出不义之举，那么你就要小心转角处的阴影，他会数落出你生前所有的恶行，最终对你处以死刑。

不过也多亏了那位处刑人哥谭的夜晚简直平静到令人不敢相信，至少自己的安全有了保障，埃琳娜如此感激着，她从未像现在这样在深夜走在哥谭的街头，如此确信着自己是安全的。

或许她真的有说什么来什么的乌鸦嘴，当刀子靠近她的时候，踩着高跟都有一米七五的女子竟然会因为恐惧吓得脚一软作在地上。惊恐不足以表达她的情绪，过分激烈的情绪和空白的大脑拖着她的后腿，将她推向死亡的深渊。

“葛兰.亨利，罪名入室行窃……曾杀害5 人，判决死刑。”

紧张的情绪让埃琳娜在第一时间捕捉到这句来历不明的话语，她甚至没能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感觉到眼前一花，温热的液体流淌在自己脸上，面前持刀的男人已经倒下。

埃琳娜下意识转头想去寻找之前那个声音的来源，只看见一张写了字的白纸飘飘悠悠地最终掉在了尸体身上，上面所写的正是之前埃琳娜听到的内容，甚至更加详细。不知为何她忽然背后一凉，莫名的冲动催促着自己快走，远离这一切，远离危险，远离未知。

凌晨两点，韦恩大宅是满满的漆黑没有一点光亮，黑色的人影缓慢而从容地行走在阴影中，直到管家带着烛火照亮了面不远处前一片黑暗。

“老爷，今天您回来晚了一个小时十分钟。”

管家上前，烛火照亮周围一片黑暗却始终照不了人影的脸，就像是被一条无形的分隔成了两个世界，一边是无尽黑暗，一边是光明坦途。

“老爷！”

“九头蛇想要渗入哥谭市，今天把黑帮和他们一起处理了多浪费了点时间。”

嘶哑的声音如同指甲划过玻璃一般令人难以忍受，阿尔弗雷德从来没有设想过有一天自家少爷的品味会变得此糟糕。不过他未曾想到的事情太多了，他不曾料想到杰森少爷会和布鲁斯在一起的时候出事，他也不知道杰森少爷的死对布鲁斯的刺激会那么大，甚至就是变了一个人的样子，上一次还是布鲁斯刚游历世界回来。

从不和人动手到现在每一次都是做好了以死亡为目的最全面的计划。比起原本黑暗骑士的不杀原则，以死亡为目的的计划显然轻松很多，布鲁斯如此确信着，然后亲手葬送一条条生命为哥谭建立起新的秩序。

以复仇为前提的举动无疑是非正义的，布鲁斯清楚知道这一点但他却不会停手，从杰森在自己眼前死去的那一刻开始世界就变化了，他不再是什么都不知道傻白甜的布鲁西宝贝。但他也成为不了那个高尚伟大的黑暗骑士，偏执是他特有的美好品德，在很久以前就是的，他已经踏出了那一步，所以唯一能给自己套上的锁链就是哥谭。

任何破坏哥谭秩序的人都必须死亡，无论是本土黑帮还是外力反派势力，鲜血一度迷花了处刑人的眼睛，他甚至有点迷恋上血液温热的触感，忽视了周围人的劝阻，拒绝亲友的靠近。他的梦境里一度充斥着死亡，幼年父母的死亡，养子杰森在自己面前死去，那些曾经被自己杀死的人，永远占据了自己全部视线的鲜红。

如果不是那只勇敢的小红鸟，未来或许会更糟也说不定，虽然布鲁斯并不在乎。

“你需要一条底线。”

勇敢的小鸟来到满手鲜血的处刑人面前向他伸出手，处刑人忽然有点想笑为什么小鸟不怕自己呢，但是他确实需要一条底线，即使在未来的某一天如果需要他会毫不犹豫地亲手撕碎这条底线。

任何勇气都需要嘉奖，于是勇敢的小鸟被留下了，大鸟拍着他的头说他一定会保护好他，管家先生欣慰于处刑人终于不被鲜血迷惑。处刑人的行动被底线约束了，处刑人的视线里也终于不再是红色的，那是鲜活的色彩，鲜活的生命，被底线约束的处刑人回归人群。

然而处刑人的噩梦依旧在继续，父母的死亡，养子的死亡，那些扰乱秩序者的死亡，处刑人知道终有一天，他在对底线下手之前会把自己处以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