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忽然问:“对了大斌,你老说那地方闹鬼,到底是咋回事儿啊?之前在学校里忙活也没顾上问,现在有空了,给我们讲讲呗,提前了解一下。”他说着又撕开一包泡椒凤爪,俨然是打算边吃边听故事的架势。
一说起那鬼楼,大斌立马来了兴致,游戏也不玩了,屁股往前挪蹭两下,把两个胳膊搭在前排的座椅中间,清了清嗓子:“那地方故事可多了,我先给你们讲一个我自己亲身经历的,绝对真实,骗人是小狗。”
前面的路口刚好是红灯,白贺踩住刹车,笑着搭腔:“大斌,不是我说你,你这个开场白实在没啥说服力,一般那种三流小网站的新闻都是像你这么起的头,骗骗点击率,俗称标题党。”
大斌嘿嘿一乐:“你还别不信,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咱们去了那地方,你可以自己感受一下。”
大斌有个表哥,比他大两岁,是个狂热的灵异爱好者,特别喜欢研究稀奇古怪的东西,连言行举止都神神叨叨的,充满了中二气息。
大斌刚念大学的时候,那年暑假他表哥来他们家串门儿,大斌跟他闲聊,不知怎么就聊到了那个鬼楼。
表哥一听就起劲了,非要让大斌带着他去那地方观光,还说什么要试一试他最近新学的一个特牛逼的咒语,如果有鬼,正好可以确认一下咒语到底威力如何。
大斌天生胆子就大,对这些东西倒不怎么害怕,只是嫌他表哥傻逼,不愿意跟他玩,一开始专心致志地打游戏,没搭理他。
他表哥见软磨硬泡都没啥效果,就偷偷摸摸地从兜里掏出来一块灰不溜秋的东西,往大斌的键盘旁边一扔,把大斌吓了一跳,那居然是一只风干了的死耗子。
死耗子被卷成个球型,尾巴不知什么原因给剪掉了。耗子眼睛的地方早就干瘪得凹陷下去,头部的皮肤萎缩之后,一口尖锐的细牙龇在外面,看起来又恶心又狰狞。死耗子掉在大斌心爱的键盘旁边,把大斌恶心得够呛,他简直对表哥嫌弃得无以复加,连爆粗口叫表哥把耗子拿走,问他从哪里搞来的这种脏东西。
表哥神经兮兮地告诉大斌,这不是一般的死耗子,这个死耗子是吃牛眼长大的,可以用来玩通灵游戏,是他花了大价钱,中间托了好几个人,才给他弄了一只。
大斌看他那傻劲儿,都不忍心骂他了,敷衍着问了一句,花多少钱啊。
当表哥非常自豪地伸出了一个手掌的时候,大斌差点没直接笑喷,这二逼简直是人傻钱多的经典款。
大斌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心说谁没事花那么多钱买这么恶心的东西玩,还随身携带——他表哥绝对是脑子被门来回挤了好几次。
不过大斌倒是的确被这只重金买来的死耗子勾起了好奇心,他也想知道这玩意到底有没有表哥吹的那么神,但更主要的是,他想亲眼看看表哥如何现场打脸。
于是他假装犹豫,噱表哥请他吃了一顿烧烤和一顿小龙虾之后,才“勉强”答应带他去鬼楼兜一圈。
两人收拾好需要的东西,就挑了个吃饱喝足的晚上,结伴去了鬼楼。
他们进去发现这地方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阴森恐怖,只是个荒废已久的普通大楼而已。大斌没怎么注意周围如何,只觉得无聊,便跟在表哥后面,头不抬眼不挣地边走边玩手机。
后来他们走到了一间屋子,屋里有张桌子,他表哥就把死耗子放在桌子上,从兜里翻出了一根手指头长的小棍儿,试图用打火机点燃。
大斌心说这呆逼又犯二了,便问他是不是忘带蜡烛了,用木头筷子代替恐怕不行吧。
他表哥嘿嘿一笑,笑的特猥琐,告诉他这不是筷子,是老鼠的尾巴。
大斌一阵反胃,却发现那老鼠尾巴点燃了之后,光线昏暗的屋子里确实立刻就起了变化——那只躺在桌子上的死耗子,竟然像是活过来了似的,蜷曲的身体突然抽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