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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寒(2/2)

白贺连续多日经历了高度劳累和惊吓,在学校里吹了大半天冷风,回家又喝了太多的冰啤酒,爆发的纵欲成了压倒白贺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的身体终于再也扛不住,在半夜的时候发起高烧。

他从睡梦中冻醒了,一开始只是浑身发冷,以为自己是因为在沙发上睡着了,没盖被子才会这样,还不知道自己在发烧。可他爬进被窝之后,却越来越觉得头疼欲裂,浑身酸痛,还特别想吐。

他来回折腾了几次厕所,把喝下去的酒吐出了大半,直到后来连连干呕,手脚冰凉地不停发抖,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生病了。

他跌跌撞撞地跑到书房里,拉开书柜下面最后一格保存药品的抽屉。

以前这些东西都是由他的母亲保管的,自从他父母去世后,家里的药品就再也没人添置过。他蹲在柜子旁边,把药全倒在地板上,连灯也没开,用手机手电筒将就着照明,头晕眼花地翻了半天。

藿香正气水……好像没用。

健胃消食片……肯定没用。

达克宁……干啥的……哦,治脚气的。

芬必得……好像有用,但是已经过期一年多了。

风油精……还是算了,他还想多活几年。

体温计,这是他从满地杂乱的医药品中,找到的唯一有用的东西。

他已经难受到了极点,连把它们收拾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更不要说在冰天雪地的大半夜里自己下楼去买药。

他连滚带爬地回到了自己的卧室,躺回自己的床上,把体温计含在嘴里,就稀里糊涂地睡过去了。

然而他忽然想起来自己还叼着体温计,生怕自己把体温计上的水银泡咬碎就彻底嗝屁了,刚刚睡着又猛地惊醒,发现体温计早就从他嘴里掉到了枕边,没有被他弄坏,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借着手机屏幕的光线,他对着体温计的刻度表照了半天,眼前却像蒙了一层雾似的,怎么也看不清小小的刻度表上面显示的到底是几度。

他只好悻悻地放弃,把温度计搁置在床头柜上。直到这时候,他才总算意识到了自己现在是真的病得很厉害,不得不向程子求助了。

现在才晚上十点多,程子肯定没睡,于是他在昏睡过去之前,撑起最后一点精神,拨通了电话。

“喂……我不行了……爬不起来床,明天你把我车开过来,顺便帮我……买点退烧药……不要按门铃,求你……自己进来吧……”

“我家备用的钥匙……在……好像在电表箱里,要是没有你就看……看一下门口的脚垫下面……或者门框……我记不清了……明天……你一定要记得来一趟,不然就等着……明年这时候给我烧纸吧……”

他说完,也不等那边回应,就挂断了电话,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大约一个小时后,白贺家的门开了。

整个房子一片漆黑,茶几上全是被捏扁的空啤酒罐,用过的没用过的纸巾乱七八糟的散落一地,客厅里依然残留着淡淡的啤酒味和发泄之后的腥气。

卧室的门没关,白贺急促的呼吸声从屋里传来。电话里只是轻描淡写,但现在人在眼前,他显然病得很重,即使是睡着也睡得并不安稳。

韩宗没有开灯,即使在黑暗中他也能看得很清楚,带着药直接走进了白贺的卧室。

他知道白贺是在神志不清的时候打错了电话,但他还是选择代替程子,来到了白贺身边。

白贺在半昏迷的睡梦中呓语不断,原本白净的脸已经烧得潮红,蜷缩在被子里轻轻的发抖。

韩宗用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灼热的温度迅速从他冰冷的掌心里传来。

“唔啊……好凉……好舒服……”

额头敏锐察觉到有个冰冷的东西贴近,白贺便不由自主地从被窝里伸出手抓住它,把它从额头向下转移,贴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摩挲。

韩宗平静地坐在白贺的床边,任由白贺抓着他的手,用冰冷的抚摸带走白贺脸颊和耳朵上滚烫的温度,感受着白贺对他本能的依赖。

他的目光逐渐灼热,落在白贺颈间的那些伤痕上。暗红色的印迹尚在,让他无法不去回想白贺皮肤的柔软触感。

他平静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及时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韩宗到厨房里找了个玻璃杯,从饮水机里接了一杯温水,又回到白贺床前,拿出大衣兜里的退烧药,撕掉铝箔包装,取出了其中两粒,和温水一起放在床头柜上。

他试图把白贺扶起来,可白贺却哼哼唧唧地皱着眉头,扭动着身体躲避他的手,往被窝里越缩越深,直到整个人都缩到床中间团成了一团,活像个缩在海螺壳里的寄居蟹,抠都抠不出来。

韩宗不得已,只能先让白贺的脸从被子里露出来,然后连着整床被子裹着白贺一起抱起来,重新调整好角度,让他靠在床头斜躺着,把药片往他嘴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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