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南边一公里飞。我感觉到那边有人。”

南乐生眼前有系统给出的罗盘影像, 他调整了一下方向, 朝着南边快速飞去。

南边民居极少, 只有一条弯弯的石字马路向远处延伸而去。南乐生望着那看不到尽头的马路，忽然好奇, 这空间的尽头会是什么。

是天圆地方？还是漂浮在水中？又或者说，这里就像小型地球，是漂浮在封闭小宇宙里的空间？

“南乐生，你看地上的那盏灯, 是不是五彩的？”咏山眠叫他。

果不其然，草野之上，的确有一盏晃悠悠的小灯。总体上是白色，但仔细一看, 却是从内而外的五彩颜色。那就是色长腿说的五彩提灯？

南乐生赶忙减速，把档位调低。地上的五彩灯行速不慢，南乐生飞到低空，出声对马上的人喊道：“前面的人！骑黑马的人！等一等！我们想要问你买些东西！”

黑马融入雨夜，全身漆黑一片。马上的人身着暗红色斗篷，像是趴伏着睡着了一样。

南乐生只好拔高了声音继续喊。他喊了三四声，马儿晃了晃嘴里的提灯，倒是先放慢了脚步。

那马上的身影终于直起身子了。

“听到了。我马上就停。这么晚了, 你们怎么还在外游荡？已经快十二点了吧。”暗红斗篷拉住缰绳, 让马儿停下。

南乐生赶忙落地, 他把白晶团子放到衣服里, 咏山眠赶紧变回人身。

暗红斗篷拉了拉兜帽：“咦？这是晶体人？我从没见过晶体生物, 你会说话吗？你能回答我的问题吗？”

咏山眠往后退了一步，他记得曾经也有人把他关起来，还像对待低等生物一样，和他说话。暗红斗篷让他想起了这段过去。

“他能说话。他是人类转生成的晶体生物。请问你就是行脚商人？我想问你买些东西。”南乐生上前一步，将咏山眠拉到自己身后。

暗红斗篷的面庞在宽大的兜帽之下，她背对提灯站着，样貌不太清楚。

“谁告诉你们我在这里的？我从来不跟人透露自己的行踪。你是问人买的情报吧。如实告诉我。”女子的声音清脆，仿佛是幽谷中清泉，又带着一点少年的感觉，非常好听。

她走到黑马身边，将那盏五彩提灯取下，拿着走到了两人面前。

“是色长腿告诉我们的。”南乐生告诉她实情。

女子转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提灯，发现灯光没有变化。

“看来你没有骗我。南灯会告诉我你说的是真是假。”它把灯挂回了马嘴里。

“两位，”她拍了一下手，“在个荒郊野外做交易，我本人实在不喜欢。这样吧，二位等我一下，我劈个空间出来。”

她轻飘飘地说着十分可怕的话，两人对视一眼，往后退了一步。

暗红斗篷，对着空地伸出自己的手掌，不知默念了什么，眼前空间陡然扭曲，像是一盆水银，被看不见的棍子搅烂了。

幽暗的空间裂隙中，吹来了微风。行脚商人举着手臂往里走了两步，南乐生很快发现，裂隙中亮起了灯光。那是一处延展向下的地穴，干燥温暖。

“下来吧，我把东西放在里头了。”行脚商人牵起自己的黑马，往地下走去。

南乐生与咏山眠立刻跟了上去。他俩前脚才进地穴，空间后脚就关上了，变回一堵土墙。

商人在洞穴里点了不少灯，尽头有风吹来，似乎尽头有出口。走了五十米，眼前出现了一道小门，是立在道路中央的，周围没有任何连接物的小门。她打开门钻了进去，黑马留在门外，自己找个地方坐下休息了。

他俩看着半开的门，犹豫了一会儿。

“你俩怎么不进来？”

门内探出一颗脑袋。是行脚商人，她已经把斗篷脱掉了，露出一头乌黑的长发，头发梳成马尾，发梢上都是小卷儿。

她推了推脸上的镜片，只有单边一片眼镜。南乐生觉得她这个样子，很像过去漫展上见过的coser。她把门打开，南乐生与咏山眠看到里面空间竟然比外头还要大。

行脚商人穿着一身暗红色的西式长衫，南咏二人进门之后，她就把那道门锁上了。

“东西有点乱，你们随便看看。有什么想要的和我说，我帮你们找找。”

行脚商人从一旁的壁炉中取出一壶热水，倒入桌上的壶中，开始冲茶。南乐生四处看着，的确有很多寻常玩意儿，但也有不少是他认不出的，他俩看了一会儿还是放弃盲选了。

“女士，请问你这里有没有什么灯，可以携带上天，并能发出稳定闪耀的光芒？”

南乐生放下手里的小壶。

行脚商人将红茶放到两人面前：“你们和色长腿一样叫我阿倒就可以了。你要手电筒吗？我这里有功率比较大的。”

大手电筒？南乐生想了想，如果他带着粉晶与大手电筒上天，那必然只能抓住一样东西。

“有什么能不用手抓，围在人身边的光源吗？我想要在逐星比赛中使用。”南乐生解释道，“我要带着粉晶追逐星星，并用粉晶的光芒吸引它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