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乐生看向其他人，队员里有人不愿要向导的，主动提出要自己逛，南乐生同意了，于是花了十块买了一份地图，定下集合地点，随后便解散了想自由行动的队员。

沙渡站在一边，脸带微笑，仿佛是台自动收钱机，丝毫不担心自己的生意。周邪看他毕恭毕敬地拿过一沓钞票，熟练地数完，放进随身的小包，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

他对众人说：“一共是八个人，好的，请大家跟我走。”

南乐生，周邪，伊政，贺敏，刘柳（摄影师），乌托，闻声道，还有一个不怎么说话的女人，南乐生记得她好像姓艾。他们一行人付了向导钱，跟着他走在主街上。

向导走到一个向下通行的入口处，问道：“你们打算在这里呆多久？”

南乐生想了想，反问道：“不是想呆多久就可以呆多久么？”

沙渡点点头：“没错呀，不过大部分第一次进来的人都不会在这座城市里停留太久……毕竟登塔是第一目标嘛。你们打算呆多久？”

周邪说：“我们不知道怎么往上走。外头的情报只说了想要往上就必须先往下，下到巴比伦城里，我们才能继续爬塔。你知道我们该怎么办吗？”

沙渡没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他转过来，似乎在权衡什么，思考了半天还是没想清楚，于是放弃了，说道：“唉，我做人生意有个原则，喜欢送点饶头，对我来说就是给你们透露一个本需要付钱的情报。可是你们都不告诉我到底要呆几天，我没法判断到底要给你们哪一个……这样吧，你们决定一下：想知道如何进入上一层的方法？还是想知道如何去下一层的方法？”

……下一层？

这里难道不是第一层吗？南乐生皱了皱眉。

周邪把他拉过来，伊政也走到了两人边上，贺敏与闻声道都抱着手臂，等她说话。

“我觉得，咱们可以问去往上层的情报。至于往下走，应该不是正确的方向，不一定需要知道。”周邪说。

其余人表示也是这个看法，南乐生想了想，他转头回去问沙渡：“你这两个情报，各值多少钱？”

沙渡笑得十分开朗：“往上层的情报要五千，往下层的情报要五万。”

周邪懵逼。

南乐生回过来继续套他的话：“这两个情报咋差这么多价钱啊，小伙子能不能看在我们几个是新人的份上，打个折扣？回头哥哥请你逛逛花花世界，带你开开眼啥的，有没有喜欢的小姑娘？哥教你追啊。”

沙渡摇摇头，他假装有些困扰的样子：“不了，生意归生意，大哥哥你要是对我感兴趣，还是等下了班再说吧，下班后我也陪人出去玩，但是不过夜哦。”

这孩子说什么乱七八糟的，真不怕天降正义把他给禁言了。

众人看他一副没脸没皮的样子，给南乐生捏了把汗，大哥哥要斗不过小弟弟了。

南乐生的表情倒是没怎么变。

他忽然环住了沙渡，在他耳边说了两句话，然后放开了他。

沙渡愣了一愣，旋即反问：“你说真的？你可不要讹我。”

“我说真的，你要是有办法估价，我肯定给你这个数。”南乐生说道。

“那行。等一会儿我带你去估值交易所，”沙渡点了点头，“现在我先告诉你，你们选择的那个情报内容。”

南乐生选了五千的那一个。另外几个人不太明白为什么他会选择五千的，而不是五万的那个。

这个理由南乐生回头才告诉了他们，这是因为沙渡是公务员，他手里的情报准确度远远高于其余市井流民。

他们的目标是往上走，为了这个准确度，必须要选往上走的情报。至于往下的情报，的确是不一定要知道，毕竟所有人都不知道往下走，会有什么结果。

但是为什么南乐生会愿意和他换情报呢？

南乐生在心里想，要不是沙渡，自己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估值交易所的存在吧。按照塔内人民的贪财本性，这条情报，可能还需要花大价钱才能打听到。

众人买了午饭，围坐在桌前。沙渡嘴里塞着自己带来的饭团，对众人说出了往上走的关键信息。

“就如大家所知，‘想要往上走，就必须先往下’。所以这条免费情报的关键就是，找到往下的方法。但是五万的那条情报的往下并不是这个‘下层’，等会儿南乐生和我做完交易，我会再说明。”

“其实每隔一段时间，估值交易所都会放出一条关键线索，提醒爬塔者如何前往上一层。你们等会儿去了那里，自然可以看到最近的信息。另外你们也可以买点附加信息，方便推理。”

沙渡说完了这条价值五千的信息，获得了所有人的卫生眼。他挠了挠头，竟是有些不好意思，嘻嘻笑了。

南乐生对他说，如果他想，自己可以卖给他关于“往下走”的那个地方的情报。

沙渡故弄玄虚，南乐生知道他到底是是什么意思。

“往上走”，自然就是往上一塔层走。

“往下走”，那是因为巴比伦城的下方，有一个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