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想想……聊恋爱经历?”
南乐生心想这可没什么好聊的。
“其实我被女人追求过。”她波澜不惊地说。南乐生一点没惊讶,周邪看上去就像是个姬佬会喜欢的类型。硬核,超酷,还很有平权意识,谁不喜欢强大而美貌的小姐姐呢?
“不过我试过,没办法和女人在一起,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不是说女人不对劲,我觉得我没办法给别人承诺,”她思考了一下怎么形容,“我容易逃避。”
南乐生从口袋里掏出烟,问她介意不介意,周邪摇摇头。
“我懂你的意思。”南乐生点了烟,把半个头探出帐篷,“你不知道你的未来在哪里,所以没法让别人等你,或是去等别人。”
周邪点头:“对。”
“只有能追上你步伐的人,才能入你的眼吧,”南乐生拍拍她的肩膀,“未来会很辛苦的。”
周邪苦笑:“在这座塔里的人,谁不辛苦?大家进塔,都不是为了来享福的啊。”
她说得对。所有进塔的人都有极强的执念,他们心中目标太强烈,以至于愿意抛弃安稳的生活,甚至是生命。
南乐生安静地吸完了手里的烟。他问:“你进塔到底是为了什么?”
周邪毫不犹豫地回答他:“登顶。”
“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
这是个纯粹的爬塔者。南乐生闭一闭眼。在他们中,大部分人都有自己的愿望,要么是青春永驻,要么是死而复生,要么是金银财宝……
纯粹的爬塔者就像是疯子,很少见。这些人就像是朝圣者一样,只是为了往上,往上,不停地往上,他们无所谓自己会死在哪里,往往走得比其他人都远。
周邪说完自己的事,问南乐生:“你呢?你有过几个男女朋友?”
南乐生本想含糊过去了,他目光闪躲了一会儿,很勉强地笑了笑。
“我没谈过恋爱。”他说。
周邪大惊:“怎么可能?你不是个,不是个花……嗯……”
花花公子,她想说。
南乐生叹了口气。外表看上去,他的确是个会到处撩的人,但实际上他待人如明镜,没有人能被特殊对待。
“我喜欢一个人喜欢了十一年,他是我的初恋,我再没喜欢过别人了。”他说道,“我进塔也是为了他。”
周邪想了两秒:“咏山眠?”
南乐生稍稍一愣,旋即局促一笑:“你看出来了?”
这有什么看不出来的,他什么都不在意,完美地像是个平等主义恋人。可是一遇到咏山眠,就会失心疯——要说他没感觉,傻子都不相信。
“你知道塔里每层的流速都不一样吗?”周邪说道,“他如果还活着,你俩遇见的时候,可能一方就已经是老爷爷了……”
“那又怎么样?我无所谓的。”南乐生摊摊手,“哦不,我还是有所谓的。”
他说道:“我希望自己在见到他时我们还没有老到对那方面事提不起兴趣吧。”
周邪面露鄙夷之色:“……你这人怎么在哪儿都能开黄腔。”
南乐生不在意地笑了笑,他的目光很是认真。
“我说真的。我一直都想用下巴上的胡茬蹭他的后背。” 他认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