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砚一直知道二人关系明面上吵吵闹闹,你厌弃我我漠视你,可几万年来两人早已经成了朋友。
画面里那些闪动着地桩桩件件无一不是纪秋渚和若揭日复一日的玩笑热络,不论若揭如何冷眼相待,纪秋渚都能舔着脸再把自己送上去叫他虐,哪怕一次次被打飞出去,他爬起来拍了灰尘继续去找打。
尚砚注意到中间有很大一段时间,若揭日复一日翻阅佛经抄写经文满面霜晨,更是对纪秋渚全然没了好脸色,甚至想要把他关进琉璃瓶中。
纪秋渚脸皮太厚,最后果然还是被关进去了。呼天抢地做了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骚扰若揭之后,他才被放出。
之后果然敛下性子,把自己关在他后来为自己扩建的那个小茅屋里面,日夜不出,若揭有好几次停驻在他门外,看见里面的人认认真真修炼,总是会顿一小会儿,然后面无表情地回到自己屋中。
茅草屋边的院子里中了几课落叶阔叶树,一到冬天熟透了的叶子就刷啦啦的落满地。
以前自己时常打扫,院子不至于凌乱,可自从纪秋渚来了之后,这些杂活都被他揽过去,如今纪秋渚整日整夜不出门,几日下来,院子里枯叶四起,看得若揭皱起眉,拿起倒在地上许久不用的扫帚,一下一下扫起来。
扫到一堆之后,风起,又被吹散一些,他又扫,又吹……
风一直徐徐吹着,一时大一时小……
若揭便这样一直重复着扫地这件事,似乎十分认真,心无旁骛。
直到平地一阵东风狂卷而来,刚刚堆好的落叶冲天而起,又缓缓飘落而下。若揭站着没动,莫名摇了摇头,叹口气。
他索性放下扫帚,飞身到那颗巨大干燥的石头上。
那上面也是落叶。
用袖子扫开一片空地,屈膝坐了上去,拿出一本佛经,翻开一页,俨然是《心经》。
忽地一道身影猛的向屈膝而坐的若揭扑去,将他扑倒在巨石上,人影压在他身上。
纪秋渚邪笑一声,突然手一软,就这样倒在若揭胸口,佯装虚弱道:“这两日我专心练功,身子疲乏极了,让我歇歇。”
若揭仰倒在巨石上,身子僵得厉害。背后的石头冰冷,身上的身子却火热……
像是意识到什么,若揭急忙把手放在纪秋渚两边肩膀上,想要推开纪秋渚起身,哪知纪秋渚就势制住若揭双臂,按在石头上,抬起眸子,迷离道:“和尚,休息不好我不不能好好修炼,修炼不好就不能实现我万年飞升的约定。和尚,是你把我拘在这儿,让我只能下苦功不能走捷径,如今连让我休息休息之后好好修炼都不让了”
若揭梗着脖子,语气有些恼怒:“歪理一大堆,起身。”
纪秋渚长长地嗯了一声,俊脸忽地离若揭更近,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语气故意拖得慢吞吞地,“和尚啊——”纪秋渚右手松了若揭的手,若揭正松了口气以为他要放开自己,哪知纪秋渚另一只手忽然轻轻放在若揭胸口,若揭脸上白了几分,纪秋渚继续道:“你的心跳,和往常有些不大一样……似乎……”
若揭闭了眼睛慢慢吸了口气,捏了捏手指。
纪秋渚一看就知道若揭要干什么,立马飞身跃起,趁机亲了和尚一口,跳到叶子掉了一半的树上,望着若揭笑得坦荡荡。
若揭这一次的神力没有把纪秋渚弹出去,不过好歹将他逼离了自己。
若揭直起身,一贯的面无表情,也不看纪秋渚一眼,道了句:“既然出来了,就把地扫了吧。”随后直接下了巨石就往屋里走。
纪秋渚颠颠笑着,吃了糖一般,诶诶地应着。眼见若揭就要进屋,纪秋渚在树上朝他喊了句:“喂,和尚,你今天扫了一个时辰的落叶,居然还要我来。离了我你还能活么?”
门被哐地关上。
纪秋渚哟了一声,“气还不小。”笑容越发大起来,“不就亲了一口吗。”
……
也不知道纪秋渚是不是已经忘了之前被关进琉璃瓶的经历,那次出来之后,他便又恢复了以前那副痞里痞气的模样,只是再也不提双修两个字,但若有若无的看似正经的撩拨从来没少过。
之前尚砚去拜访了若揭一次,把自己在深海时得到的地裂玄石送给纪秋渚。
上一次来见若揭时,他就向尚砚提过,深海宝物成山,不知有没有坚硬非常的东西可以讨来供纪秋渚磨牙用。
地裂玄石产自地火之心,受焰火炙烤,百年结晶一滴,尚砚手中那块有婴儿拳头一样大?正好送给纪秋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