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头也没抬，“如果我不是，我在这里干甚？”

卫槃自知是说了句废话被人嫌弃了，有些尴尬的咳了声：“这只发夹怎么卖？”

掌柜的收回目光，淡淡的道：“这东西倒不值什么，我只想问几个问题。”

“阁下近日可曾见过一个褐眼的小孩？”

卫槃一愣，他的准小师妹好像就是啊？

当然实话实说是不可能的，忽悠还是要忽悠的。

“外边儿街上到处都有小孩在跑，我还真没注意有没有褐色眼睛的……”

“他在哪。”

“……在我师父那里。”

卫槃张了张嘴，终究是老老实实地回了话没敢继续东扯西拉。他算是看明白了，这是真遇上高手了。

毕竟他完全没能从对方身上察觉到灵力波动，想也知道是个自己对上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试着跑路的隐世大佬。

反正也没有什么危险的预感，只要不过于冒犯应该没什么问题。

“你师父是谁？”

“这个问题能不答吗大佬？”

掌柜的默默地抬眼看着他。卫槃立马招供：“凌虚。”

“凌虚么……？”掌柜的缓慢地抬了下眉。青云界应该没第二个叫凌虚的人。

卫槃带了点心惊胆战地观察着他的表情。虽然他师父为人光明磊落和善大度，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保不齐就有那么几个跟凌虚有仇的死对头呢？

敢把凌虚当死对头的人修为最起码也得是洞虚后期，他能不能顺利的跑掉就是个有点悬的问题了。

不过看上去这位大隐隐于市的掌柜的应该不是凌虚的对头，因为他的脸上很平静，只有稍许追忆的神色。

“这孩子底子不错。”

觉得盯着对方不太礼貌于是玩了下银发夹的卫槃突然听见掌柜的没头没脑地喃喃了一句，抬眼便看见他一脸如梦初醒般的茫然。

卫槃：“……？”

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掌柜的从角落里起身，往后院走去：“多谢小友。这枚发夹便算作这几个问题的答谢吧。”

话音落下那个深色的身影就随着一层透明波纹消退，而卫槃被斜刺里猛然窜过来的人吓得退了一步。

俊秀的青年很有点焦急地捏着他脸颊软肉扯了两把：“卫槃？没事吧卫槃？说句话！”

卫槃：“？？？”

他去抓那人的手，满脸的囧：“干啥啊？我还没死呢。”

“记不记得我是谁？”那人放了手，但还是盯着他的眼睛不放。

卫槃满脸的莫名其妙：“你是苏和啊怎么了？”

“你把我弟的白孔雀翎藏哪去了？”

“你开啥玩笑苏律什么时候是你弟了而且他会留着白孔雀翎这种东西？他不是给你了吗？”

“我那没有！”

“瞎扯吧你我就摸出来瞅了一眼就给你放回去了！连根毛都不带乱的！”

苏和很显然这时候才松了口气，藏在袖中的修长手指颤了颤，荧光四下散去：“万幸……”

“所以你到底在发什么疯？”卫槃斜眼看他，“你正常点，我害怕。”

“你知道你刚才经历了什么吗？”苏和有些无可奈何地看了他一眼，恢复了平日里温文尔雅知书达礼的样子。

卫槃一个后跳蹦到大街上，龇着牙笑得贱兮兮的：“我只知道你刚发神经说苏律是……”

话没说完苏和就抬手拍过来一个小灵阵把他的嘴糊住了。他提前拉开距离的行为没有什么用，苏和是预判了他的行动轨迹扔的。

“你刚刚跟玄隐打了个照面。”苏和拍了拍手上的荧光也走出来，传音跟他解释的同时拎着他向镇外行去，“玄隐是跟凌虚前辈同时代的修士。据载他在两百年前就已入魔，我担心你出什么事才故意试探你。”

“啥？跟我师父同时代的魔修？”两句话的功夫卫槃就把那个功能近似于一块胶布的小灵阵给扯下来了——他不会布阵可解阵的功夫真不赖——当然苏和也没想用这小东西治住卫槃。不然卫槃最起码得多用一炷香时间才能琢磨出个所以然来。

“是的，而且在当年是能与凌虚前辈相提并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