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湛夜身子一僵，下意识的别过头去，语气不由自主的转冷：“你怎么来了？”

“啊......”君湛玥愣了一下，咬了咬唇，道，“只是想来找四哥罢了。”他了解君湛夜，要是说来救他的，恐怕就不只是给他个脸色看的问题了。

沉默半晌，君湛夜突然嗤笑一声：“怎样，你开心了么？”

“什么？”君湛玥惊的睁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看到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又引起了你的保护欲？保护一个比你大那么多的废物，很有成就感吧，无所不能的七公子。”

君湛玥的脸色有点苍白，他怔愣了一下，松开了扶住君湛夜的手，低垂下头，咬咬唇，轻声开口：“对不起。”

看到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君湛夜顿时有些后悔，嘴中却仍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话：“对不起？对不起什么？对不起没早来救我，还是对不起看到了我这么没用的样子？”

君湛玥缓缓站起身，轻吸一口气，眼神的失落一闪而过，轻声说：“我知道，是我害了四哥......四哥没事就好，那我便先回去了，一会儿会派人送伤药去嘉翼殿......”说完，转身离开。

君湛夜的心一阵阵的紧缩，君湛玥眼中的落寞如一根利刺般狠狠的戳入了他的心脏，痛到窒息。他猛地起身，几步追了上去，伸手拉住了那个渐渐走远的孩子，一把扯入怀中搂住。

君湛玥愣了愣，眨了眨眼：“四哥？”

“抱歉......”君湛夜紧紧搂着怀中的人，声音有些微的颤抖，“抱歉，你没有错，错的是我......”

君湛玥有些不解，人被紧锁在双臂之间动弹不得，脸紧紧的贴在君湛夜的胸口：“四哥，你怎么了？”

君湛夜猛地一把推开他，双手紧紧握住那单薄稚嫩的肩膀，幽深的眸子深深地望着君湛玥的双眼，仿佛要透过那双灵动的眼睛直看入他的心底。他盯着他，缓缓的开口：“君湛玥，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怎样？”君湛玥亦是回望着他，眸中波澜不惊。

“我是说，”君湛夜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君湛玥眨了眨眼，笑笑，弯了眼角：“因为你是四哥。”

“就这样？”君湛夜一愣，这算什么理由？

“我喜欢四哥，在我心里，没有人比得上四哥。”

稚嫩清脆的声音如一声响雷直直击中了君湛夜早已冰封的心脏，他不由得惊在那里，嘴唇轻动，却不知该说什么。

我喜欢四哥......

在我心里，没有人比得上四哥......

他的手指一点点的收紧，越来越紧，紧到手中单薄的肩膀好像马上就要被捏碎一般。

君湛玥有些吃痛，却不动声色，只是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自己刚刚那句话......有问题么......

“君湛玥。”君湛夜唤道，声音低沉有力。

“嗯。”

君湛夜紧紧的盯住他，一字一句，仿佛在寻求一个誓言：“不要背叛我。”

“当然不会。”君湛玥笑。

“永远不要背叛我。”

君湛玥看着他，认真而坚定，仿佛在刻下生命中最重要的契约：“我君湛玥永远不会背叛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