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的日子并没有过多久,仅仅逍遥了两三天,刚刚对周围的环境有所熟悉,君湛玥便被元贺当成重点培养对象加紧特训。元贺十分看重君湛玥,无论是武功,兵法还是战略,部署,地形方位都亲自传授,几乎时时刻刻都把人带在身边,甚至连练兵时都让君湛玥在一旁观看,一刻不离。而让元贺感到惊奇的不仅仅是君湛玥超强的理解能力和进步的神速,更让他不敢置信的是一个才十几岁的孩子竟能经常提出一些他从未听过却十分精辟的作战理论,而让他最为困惑的是君湛玥作为一个小孩子本不该具有的日益深厚精纯的内力,竟渐渐到了连他都望尘莫及的若有若无的极高境界,实在是让人不能理解。
一开始觉得莫不是有高人在暗中偷偷相助,元贺除了白日里和君湛玥形影不离外,晚上也曾偷偷观察过他,却也并没有发现君湛玥有什么异常的行为,时日久了,便也想开了,或许,真是这孩子天赋异禀,天生就是该在天地间叱咤风云的人物。有此一人,总该是赤焰之幸,倒不知,该是谁的不幸了。
而云城自从败给君湛玥后,几乎是每日里无时无刻不黏在君湛玥的身边,而星涟对七公子的崇拜之情更是膨胀的无以复加,每日里跟着自家少爷贴在君湛玥的身边也乐得自在,虽然时不时的要和那个看起来貌似还蛮讨厌的君湛玥的贴身跟班辰焰斗上两句甚至要比划比划拳脚。
所以久而久之,军营里的人都得出了这样一条铁打的规律:想找云小少爷,只要找到七公子就行了,想找七公子,只要找到元贺元大将军就行了,而想要找到元大将军,只要看看哪里永远是五个人聚成十分显眼的一波就行了。
时间就如行云流水般飞快的过了一年,通过元贺细致的讲述,还有时不时的带他去实地观察,再加上暗中派人打探的消息,君湛玥对御宁关内外及周边地势都已经了解的一清二楚,甚至是连奉城关内的情况都大体摸了个透,内心亮如明镜,面上却仍是一贯的云淡风轻。
这一年间,奉城关与御宁关双方形势日趋激烈,元浪曾几次派兵若有若无的挑衅,都被云信挡了回去,几人估计着,真正的战争恐怕迫在眉睫。
一日,元贺,云信带着君湛玥云城几人正在军营中围着地形图商讨着作战形式,一人飞快跑入营帐,半跪在地。
“报!”
“呈上来。”云信吩咐着,接过斥候递过来的密报,看了半天,道,“哦,是蟠龙山的事。”
“蟠龙山?”元贺说,“听闻山上好像一直有一帮匪寇霸山称王,四处抢劫山下的百姓,这些年,却一直没有人前去剿灭。”
云信看完,抬头道:“正是,只因这蟠龙山地处赤焰,北玄,介南三国交界,既不独属任何一国又好似同属三国,所以这些年才没有派人前去攻打,也不好派人攻打。”
“嗯,那倒是,没有哪方会冒着被其他两边忌惮的危险去白白浪费自己的兵力,这窝盗匪倒也是十分聪明。”
君湛玥盯着云信手中的信看了一会儿,淡淡开口问道:“可依这封信上的意思,是不是我们现在必须要出兵攻山了?”
云信有些惊愕的看了君湛玥半晌,脸上流露出一丝赞赏之色:“七公子说的不错,本来这事我们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近来这帮盗匪突然变得十分猖狂,而且有些若有若无的开始在我方边境骚扰,更重要的是,”云信微微一顿,“尹惊寒带兵增援奉城,如今正在来的路上。”
元贺道:“你的意思是,尹惊寒来,与蟠龙山的盗匪入境有关?”
云城想了想,说:“叔叔是不是想说......蟠龙山的盗匪和北玄串通?”
“正是。”云信点头。
“也就是说......北玄现在正准备与我们......”
“开战。”君湛玥淡淡的接过话茬。
“没错。”云信道,“依我看,尹惊寒的援军恐怕不出半月便可到奉城,所以若要除去蟠龙山,恐怕在这半月之内最为合适。元将军以为呢?”
元贺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余光瞄向君湛玥处,却见君湛玥微微低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便问道:“不知七公子有何见解?”
“嗯?”君湛玥看看他,开口道,“我觉得,若只是一个小小的匪窝,定不敢如此大肆张扬的侵犯我朝边境,而且,刚刚大家猜测北玄与蟠龙山关系匪浅,我想,或许,”停了一会儿,继续道,“蟠龙山,并不只是一个小小的匪窝那么简单。”
云信微皱了双眉,考虑了一下,点点头道:“七公子说得有理,那依七公子之言......”
“嗯......”沉思了下,君湛玥道,“现在的蟠龙山上,可能已有北玄布置下的其他兵力了。”他其实早已偷偷派人去蟠龙山打探过,得知蟠龙山原先的头目之前已被秘密杀害,思来想去,觉得有些蹊跷,如今看来,竟是这般道理。
元贺一惊,与云信对视一眼,道:“既如此,蟠龙山这伙必须尽快除去,云将军可有想过派谁前去?”
云信说:“秦见开手下的军队便是常年在关外操练,如今我想派他带五千兵马前去剿匪,元将军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