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袁锋睡了一天一夜然后爬起来的时候,他就又变成一个生龙活虎的秃了。疲惫感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活力。唐糠裳十分不解,怎么前一天还病怏怏的,今儿就好了?袁峰说你不懂,人只有经历了生死关头,才能参透人生。
唐糠裳摇头表示大师,太深奥了,我不懂。袁峰也不搭理他。反正青春不荒废也留不住,不如就这么过下去算了。当然,家还是要回的。
可是这么多天,也没见有一点头绪,更有甚者,周围的人全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只有自己是个例外。袁峰觉得苦恼得很,又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在少林寺浑浑噩噩地过日子。
某天晚上,袁峰突然做了个梦。他梦见了那个白衣的天策,独自一个人站在悬崖边,远处是一望无垠的沙漠。他觉得这个天策想不开要跳下去,于是就在后面喊他快留步别做傻事!那个天策对他的叫喊却始终无动于衷。他就那样沉默地伫立着,袁峰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但袁峰毕竟是个善良的人。他一着急就伸手去拉对方,然后就突然把自己给急醒了。他迷迷糊糊地坐起来,觉得想睡又不敢睡。他感觉有人在黑暗中盯着他。
大概是幻觉吧。他迷迷糊糊地想着。算了,怕什么,反正自己身边有的是高手,来的就是安禄山他也不怕。他给自己打了打气,重新倒下去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倒是安稳多了。直到日上三竿,他才被膀胱的泄洪需求给憋醒。袁峰睡眼惺忪地爬起来,翻身下榻推门去找茅房。幸好这时候人少,他一个人撒了个痛快。
弄好裤子又洗了手之后,他准备回去再睡一会。但就在快走到菜地的时候,他听到不远处的树丛里有十分奇怪的声音。像一个人受伤了疼的不行。
该不会是有人出事了吧……袁峰暗想着,身为和尚,悲天悯人是本性。于是他担忧地走过去。盘算着要是真有人出事要不要去找个大夫。
袁峰事后发现,他无比后悔自己做了这个决定。因为当他拨开草丛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非常帅气的明教,穿着一身白色镶金装饰华丽的破虏装,在无人的树丛里独自一人——在做那种事——
大师就这样很荣幸地充当了旁观者。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明教面对着一棵小树,旁若无人地自嗨。
袁峰觉得自己眼睛要瞎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干什么不要,非要——这个!还是在少林!还是大白天!还是个明教!简直世风日下!
这厢袁峰觉得尴尬不已,那厢明教似乎已经完事了。他的旁边放着一个水桶和一块抹布。袁峰看着那明教走过去,把抹布浸湿,惬意的把自己擦了个痛快。
袁峰终于看到了他的正脸。这明教有着中原人的漆黑发色和面部轮廓,又有西域人的深邃五官和一双黄色的眼睛。看来这位八成是个混血。
不能让他知道我在偷看他。袁锋伸手捂住嘴,他准备悄无声息地离开,然后把这件事烂死在肚子里。
“大师这是要去哪?。”他听到后面有人在笑,“看了不该看的,这就想走不成?”
袁锋僵硬地转过头,看到那个明教丢开了抹布,正一脸不怀好意地看着他。
“……我只是个上厕所的。”袁锋诚恳地说,“大侠,我什么也没看见。求放过。”
那明教闻言,咧嘴嘿嘿一笑,两颗虎牙瞬间暴露在外。“不妨事。都是男人。大师莫慌。”
“多谢喵哥。那我可以走了吗?”
“大师不要急嘛!俗话说赶得早不如赶得巧,我正要去寺里打听个人,遇见你我倒省事了。”那明教道,“敢问最近可有一个唐门住在此处?”
“有。袁峰点头,“那唐门是我朋友。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