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仁无所谓道:“无妨,我也是我父母费心求来的,还不是在为一条鱼忙活。这没什么,你用时记着小心。”
杨香也不再推脱,拿到手中暗赞一声好刀。她习武多年,对兵器也很是喜爱。可惜爹爹娘亲都不让她碰那些东西,她摸过的最有杀伤力的武器就是厨房的菜刀和劈柴的砍刀了。
二人兴致勃勃吃了一条没油没盐的烤鱼又沿着河边走了一会儿,有一搭没一搭聊了许多闲话,这才回去。所幸住所极近,二人顺路又作伴许久。
杨香回到家中,愉悦道:“爹娘,晚上吃什么。”
奚桐漫不经心道:“吃什么都行,想吃何物你自己做吧。”
杨香:“……”这是怎么了?
推开门后,路仁一直傻笑,路掌柜和路夫人本是站在门边等着质问他的,谁知儿子居然看都没看到他们这两个大活人,直冲冲无视路过,回到后院去了。
路掌柜有些郁闷,问道:“夫人,这孩子傻成这样真是我的孩子?”
路夫人冷眉一蹙,抄起桌边的筷笼向路掌柜砸去,追赶着吼道:“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你个混球居然敢说这种话?我看儿子就是随了你才这样……”
路掌柜一时失言不敢还手,只好边躲边讨饶道:“夫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小的一时脑子糊涂……”
小六从后院走到前面这才多久的时间,少爷在后院把自己锁在屋子里狂笑,老爷夫人在前面简直是想把整个客栈拆了。
小六不解:这一家子都怎么了?怎么抽风发病还都赶到一块的。
路仁常约杨香出去,他素来细心,挑选的地方多是果园或卖花逗鸟之所,一是这种地方大多十分热闹,只要举止得体,二人不惧流言蜚语,二是这些地方有趣,杨香能玩得尽兴些。
二人正愁着该怎么将此事告诉父母,不料这日路仁送杨香回家,一开门,二人就看见路掌柜和路夫人居然在杨家食肆坐着,且和杨香父母二人聊的正欢。
杨香和路仁不知究竟是何种情况,两家父母没料到今日二人回来的这样早,登时两家六口人大眼瞪小眼。
路掌柜和路夫人知道自家孩儿性子,不愿阻拦。杨丰和奚桐则是自家闺女说什么就是什么,不想阻拦,于是乎,路仁和杨香过刚有些苗头,双方父母都已经在讨论定亲事宜了。
定亲当日,两家只简简单单办了几桌酒席,邀请最亲近的亲友,路仁和杨香还没出来呢,奚桐和杨夫人就在各自吹嘘自己的孩子,满天的牛皮乱飞,简直遮天蔽日。
“我儿自幼读书刻苦,乖巧懂事,从未让我操过心。”路夫人笑道。等了这许多年,儿子总算马上就要看着儿子成家立业了。
端着酒杯的路掌柜:儿子体弱,这些年你日夜看夜也瞧,生怕他着一点风寒,这哪里还算不上是操心。
“我家香儿也天资聪颖,不论刀法剑法,只要你耍过两遍她都能记个差不离。练功这么多年从来没让人催过,于学武一道上颇有天赋。”奚桐说谎不打草稿,说得格外认真。
杨丰:这些年看得这般紧,哪一日不要你跟在身后催着练功?
冬日里,初雪纷纷扬扬落下,路仁送杨香回家,二人在食肆门口道别。
杨丰吃着果子嫌弃道:“送回家有什么高兴的,送你回家他不也就回家了嘛。”他就看不得旁人对他女儿的这股殷勤劲儿。
奚桐靠的近,能听见二人的对话。呵,这恋爱的酸臭味。
路仁抬头看一眼渐渐变大的飘落的雪花,傻笑道:“下雪了可真好。”
杨香点头,赞同道:“是啊,雪真好看。”此地年年都没有几场雪,且总也下不大,似这般的雪景,当真容易使人雀跃。
路仁摇头,话未出口便自己羞红了脸,仍旧开口道:“不,我的意思是,同你在雪地一起走,我们就可以一起到白头。”
杨香脸色也是一红,二人之间甚少说这般直白的情话,催促道:“行了,天色不早了,你快回去。”路仁被杨香推攘着,一步一回头走了。
奚桐看着自家闺女难得的羞答答的脸,诚心劝道:“若是想一起到白头,你们还是等到春日到柳树下去吧。”
杨香刚进屋,闻言奇道:“为何?”
奚桐言之凿凿解释道:“柳絮落下,也可使人白头。在雪天同游,白了头过后说不定就发现脑子进了水。”
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