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络:你又没告诉我,我怎么知道?
朱寿昌早上遇到出门买盐的楚于,二人顺便将今日的点心分吃了,朱寿昌此时怀里只剩一方用来装点心的帕子。
闲聊时无事,朱寿昌从怀里掏出帕子抖落抖落,省得里面还包着残渣,不干净。
但这番景象落在张络眼中简直亮瞎了他的眼,这可是手帕呀,典型的定情之物,还绣着一朵梅花,一看就是女子所用。
张络: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我看朱弟正值风流年岁,莫不是遇到了…呃…心仪女子?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这男女之间,自然,那什么,能够相谈甚欢。”张络将流传最广的一个版本说出,求证道。何况帕子都在你身上了,这事儿怎么看都八九不离十,靠谱。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八卦,生生不息,源远流长。
闻言,朱寿昌嘴角带笑,摇摇头。
张络不解,朱弟这笑着摇头究竟是什么意思?到底有什么喜事才能让一个冷淡严肃的人天天笑,看朱弟笑多了看得他心里发毛。
“对了一半。”朱寿昌无奈道:“张兄莫要瞎猜了,诸事繁琐,张兄且忙去吧。”母亲虽是女子,在他心中也是最好的,却离劳什子淑女八竿子打不着。
朱寿昌是个好官,做实事,多做事,自然很忙,同张络闲聊两句后便去处理公务。
望着有颜有才官二代,同僚中的翘楚——朱弟匆匆离去的背影,张络忍不住大开脑洞。
窈窕淑女、相谈甚欢,只对一半?莫不是那女子没看上朱弟?想必是了,朱弟一向不爱显摆出风头,肯定不会直接告诉人家我爹是那个谁谁谁,我能干啥啥啥。
张络这人小毛病不少,优点也是有的,比如说对于媒婆这个行业有些迷之向往,遇见男女之间看不对眼的情况生就一副古道热肠,就爱撮合。“朱弟放心,同僚一场,我定会鼎力相助。”张络握拳,下定决心道。
经过一番添油加醋顺水推舟,不到半日,朱寿昌便发觉身边有人用隐晦的眼神偷偷打量他。朱寿昌本就不大在意旁人的眼光,见他人只是打量,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他也不好意思直接过去询问。
这群人,难道都不用干活的吗?
“难怪娘亲说真正有作为的官员少,也不知道他们整日里都在想些什么。”朱寿昌幽幽道,说完又投身到永无止境的工作之中。
世事无常,人情冷暖,唯有家人与百姓不可辜负。
朱寿昌知礼仪,重孝道,自母亲回来后日日准时回家,免得让母亲干等。
过了几日,朱寿昌回家是带了一封书信,他望着目不识丁的母亲说道:“这信是父亲写的,我还未同他说我已同娘亲团圆之事。娘亲你看,要不要同父亲说清,免得日后会有什么误会或是麻烦。”
母亲早已非朱家妇,朱寿昌也不知该怎样跟母亲提起朱家。
毕竟当年夫人看不顺眼随意找个由头便将母亲休弃,而后又强行将他带走,留下母亲一人孤身在外。这些往事回想起来,朱寿昌知晓母亲定是对朱家再没什么情义在了。
“昌儿,你休要再提此事。”奚桐怒道一句,转而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方小手帕拭着泪,带着泣音哽咽道:“我的死活早已同朱家没有干系,难道之前碍他们的眼碍了那么多年还不够吗?”
说个屁话,那种深门大院有什么好待的,她又不是专门跑过来宅斗虐渣。朱寿昌是孝顺,可这孝顺也不是对她一个人的,朱家那里还有他的亲生父亲和名义上的母亲,敌强我弱,干不过干不过。
“咱们如今的日子过得不好吗?做什么还要平白无故送上门去给他们糟蹋?”眼泪打湿了手帕,奚桐流着两行清泪望着儿子。
朱寿昌听不得母亲哭,这声音让他心疼,眼眶发红道:“母亲不想说就不说,左右我还要在外地历练好多年,母亲一直跟着我就好。”
“昌儿。”奚桐望着儿子。
“娘亲。”朱寿昌回望母亲。
母子二人相拥而泣,多年来遭受的分离和苦楚化作眼泪流出。
门外手持扫帚的獬獬看着母子二人抱头痛哭的情景目瞪口呆,真是熟能生巧,教授现在的演技愈发炉火纯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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獬獬:只有三个人的电影,我居然还是龙套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