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瞧上了哪位姑娘告诉妈妈。”

顾瓒回过神，并不尴尬，反而朗笑道，“我瞧着今日妈妈最美。”

老鸨被他逗得捂唇笑了许久，“今日春华风月楼可不止来了您一位贵人，妈妈我啊还得去招呼另一位贵客呢。”

“噢？”

老鸨私下看了几眼，小声道，“国师大人今日也来了春华风月楼，要的是子月姑娘。”

“子月？”顾瓒感到一丝意外。

子月并不是春花风月楼的头牌，但却凭着一手极佳的琴技博得众彩。有几次顾瓒指名要子月作陪得到的却是推就之词。

“子月姑娘可同意了？”

“当然同意，现在两人正在二楼雅间呢。”老鸨笑呵呵地说着，“没想到京中传闻不食人间气的国师大人也有来我这里的一天。”

顾瓒心说，你想不到的事多着呢。

但最后老鸨还是将他迎了进去，点的是另一位揽月姑娘。

揽月是个妙人，能说会道不说，还有一颗玲珑心。她早知顾瓒求子月不得心里正闷着气呢，就替顾瓒倒了杯甜酒，顺势往他的怀里轻轻一坐，勾起两瓣薄薄的唇，笑起的时候脸颊上还有一对梨涡。

“顾公子，子月姐姐会的我也会，不如我为公子弹奏一曲可好？”

顾瓒被美人迷惑了心，瞧着揽月脸颊上的梨涡甚是可爱，低头亲了一口，“你也会弹琴？”

揽月在他的怀里咯咯直笑，“会呀，我们这里的姑娘其实都会弹琴，我啊，除了比不上子月姐姐比之其他人还是厉害的多。”

揽月巧笑倩兮，柔软的黑发落了顾瓒的胳膊，像一截上好的绸缎。

不知怎的鬼迷了心窍，顾瓒竟然想起了梦境里，季昀泽从背上滑落的长发，似乎也是这般柔顺，这般泛着柔美的光。

这么想着，他一时忘记了回复揽月的话，眼睛的视线直直穿过了层层珠帘，看见了西边的楼梯上走下来一个颇为熟悉的身影。

发如墨鸦，衣如白雪，像是画里走出的仙人，身处于人间烟火气中却自带了一身清白。

他的身后跟着紫衣姑娘。平时一身傲骨的子月如今跟在他的身后笑靥如花，脸颊还带着微粉的红云。

“顾公子又在看子月姐姐了。”身边传来女子不满的话语才让顾瓒回过神来，“子月姐姐当真有那么好吗？”

顾瓒哈哈一笑，揽住了揽月的肩，在她耳边轻悄悄的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揽月也学着他的样子，靠在顾瓒怀里凑近他的耳边，“那我呢？”

“你也是最好的。”

顾瓒说完这几句话，在揽月的唇上亲吻了一下，揽月眯着眼睛满意地笑了。

另一边白衣公子站在楼阶上与顾瓒的视线对上，隔了层叠摇晃的珠帘，隔了炫目刺眼的光，遥遥相对。

白衣公子模糊而疏远的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