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起腰身,目不转睛的盯着我,那眼神像极了猎人看猎物。“过来……”我艰难的挪过去,仿佛这榻间千山万水般远。
“坐下。”她以命令的口气说,我咽了口唾沫,视死如归的坐在了她的身旁,鼻尖充满了那香死人的卿兰香。
“过来。”她看着中间的空隙,不满的道。
我依言靠过去,但也不敢挨着。
可是她似乎还是不满意,主动靠过来,紧挨着我,几乎要让我呼吸困难,我想不明白她又在打什么主意?
“你猜,本公主来这做什么?”她在我耳边吹了口气,双腿交叠,檀口微启,玉臂缠在我脖颈。极致妖娆、凤仪万千,若是寻常女子作此姿态,必是东施效颦永远不及她万分之一。
“不知道。”
当然,如果她没说接下来的话,那我也不会见到她就闻风丧胆。
“小深子,我记得丞相这几日禁了你的足。”
我顿时毛骨悚然,“是。”不过我在心里还是对她唤我的称谓鄙夷了一番。
虽然这外号她叫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每次听到都觉得别扭的紧,像小婶子也像太监名儿。
“如果丞相知道,你今日偷偷溜出来是为了到这种不三不四的地方鬼混,恐怕要对你失望透顶呐。”她轻描淡写的说着威胁的话,仿佛并没有威胁之意,只是聊聊家常而已。
“公主,咱这帐不能这么算啊,要说不三不四,要说鬼混。那您不是也是也在这不三不四,在这鬼混了吗?我刚刚还看见您在台上跳舞来着。要是比我清白,这天下就没有王法了。”今天也不知道我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敢反驳她这个超级大恶霸。
“小深子,今儿个是吃了熊胆还是老虎胆啊?”她对我这番反抗很是稀奇,不过怒气也是有的,两条胳膊收紧了些,绞杀似的想要掐死我。
我咳嗽了两声,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公主……公……主,公………………猪。”我被她勒得两眼直冒星星,说话时的口齿都不清楚了。
好在她知道分寸,不敢真的勒死了我,不然还有谁这么兢兢业业的给她找乐子?
“咳咳咳咳咳!!!”我呛得厉害,喉咙火辣辣的疼,心中已经将刘她祖宗十八代问候了千百遍,反正是在心里骂,不犯法。
说实话,我真想一巴掌拍死这女人,好让她别老是玩我寻开心,仗着自己身份贵重,谅我不敢拿她怎么样?
可我很少跟她交过手,知道她是会武功的而且不差。
鲜少的几次交锋也都是以我的惨败结束,所以久而久之我已经不敢对她怎么样了。
“小深子你说说,如果此事揭发,那是你的下场比较惨呢?还是本宫的下场比较惨?”她忽然收起了嬉皮笑脸,板正了姿态,拿出公主的架势严肃的对我说。
(;Д`)
当然是我比较惨啊啊啊啊啊!
她这番话,令我重新想起了,这些年被恐惧支配的日子,这位貌若天仙却心如蛇蝎的京城第一美人。
十二岁那年,我与刘珺卿结识,那是我噩梦的开始。
清明节祭祖那日我被她关在宗庙祠堂一天一夜,被饿的混昏过去,调养了三四个月才见好。
新春出去踏春放风筝,被她用粗麻绳拴在马尾上,拖行至长街。养了整整一年半的伤,大夫说我没死简直是奇迹。
年末吃馅饼,她往我饼中加了三种泻药和迷药,害我…………害我昏迷过去之后拉了一裤子!从此荣幸的成为了京城第一丢人。
十四岁新年那夜守岁,她将爆竹绑在我小辫儿上,从此我再没绑过辫子。
中秋节赏月,趁我不备将我推进井里,还好及时被人发现捞上来,染上风疾,发高烧差点变成傻子。
十五岁中元节,刘珺卿偷偷在我的每一个汤圆里都放了小金元宝,害我差点吞金自尽!
端午非要拉着我去看赛龙舟,结果把我推下去撞在人家龙舟犄角上,头上鼓起一个大包。
重阳节登山被她尾随,在我休息的时候扔了个马蜂窝在脚边,当时的模样简直是人不人鬼不鬼,痛不欲生。
这些罪状都拣了重的来说,其余的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而且绝对不重样。
而我也许是被林述那个自大狂给影响了,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我毫不怀疑,如果我真的揭发她会是什么下场,不死也要脱层皮。
“公主,你是魔鬼吗?!”我苦着脸说。
“小深子,这次你想怎么玩儿?”她乐呵呵的问道。
“不玩儿成吗?”
她残忍的摇头拒绝,从腰后抽出一截鞭子。“本宫觉得选花魁可比不上折磨你来的过瘾呢,那些臭男人可比不小深子你冰清玉洁。”
我连忙起身后退,“公主……”看着她那条鞭子上的倒刺,我颤抖的声音都快随风散去,“使不得啊!”
我话音刚落那鞭子就抽在了身上,我只来得及惨叫一声,随后便往外跑去,发疯似的喊人救命,脚踝却被鞭子缠住,随后拖回去,“救命啊!!!”
我的惨叫回响在整个欲/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