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与你对我有何好处?”她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似笑非笑的盯着我。
“切,不说拉倒。”我背过身去,没好气的道。
说不好奇是不可能的,她平白无故消失了这么多天,所有人都在为她担惊受怕,还把我送给她的玉佩也给弄丢了,好奇之余更多的是生气,气她不拿自己的安危当一回事,以为武功好便何处都去得,何事都做得。
“哟,生气了?”她故意来逗弄我,拿手指刮了刮我的鼻头。
我拍开她的手,“你走开。”
她笑出了声,“真生气了?至于吗?”
“是啊。”我眼皮跳了跳,转口又说,“你还把我送的玉佩也弄丢了,有你这样的吗?我当真以为你被他们给抓住了呢,那晚关我的牢房里还有一具死尸,差点把我吓出病来。”
“没丢。”她说着,从衣襟里拿出那块玉佩来,除了弄脏了些许之外,完好无损。
“那日一个女扒手窃走了玉佩,我追着扒手的踪迹发现了冥仙教,于是便开始着手调查,本想知会皇兄和你一声省得你们担心,却被些琐事给绊住了。何况,你连我都不怕,死尸会比我可怕吗?”她语气中的温柔令我一时间有些恍惚,记忆中她可从未用过这种语气同我说话。
她眼中盛着笑意与温和,只听她接着说道:“冥仙教是江湖中有名的邪魔外道,专抓无辜的妙龄少女用来血祭,女子之血属阴,尤其是少女。而冥仙教圣女修习的武功便是极阴毒之功,乃是源自西域。本以为他们只是在西域和边境搞些动作,没想到如今竟祸害到京城来了。”
她眉眼微微皱起,担忧烦恼之极,我从不知道原来养尊处优的五公主除了整蛊我之外还如此忧国忧民,生活烤鱼之类各种粗活也是熟能生巧。
也许,她并没有我想的那么坏,也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可是相识这几年来,我对她时常避之唯恐不及,又哪有时间去了解呢?
我从树叶堆中坐起来,拍拍屁股掸去灰尘,“可是咱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这湖泊貌似是附近唯一一处水源,茹毛饮血的豺狼也总是要喝水的吧?”
看来我们昨晚没有被豺狼袭击真的是个奇迹,又或是莫非连豺狼都惧怕刘珺卿?
“嗯。”她也站起来,“你跟紧我,我们上山顶去看看,附近有没有人烟。”
我点点头,听话的跟在她后头。
林间枝叶繁茂,树荫星星点点的洒下来,我们穿过一片又一片的阴翳,我看着她走在前方的身影莫名觉得心安。
山林茂密而陡峭,我们费了老大的劲,才在中午之时爬到了半山腰,我佝偻着身子喘着粗气,刘珺卿回头看我一眼,骂了一句废物。我很委屈,“我体力可没你好,就不能迁就一下我吗?”
她难得沉默了,朝我走过来,没有揍我也没有骂我,只是插着腰安静的站在我身侧,我看见一滴晶莹的汗珠从她脖子上滑下来,衣襟前的布料湿了一小片。
休息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才感觉有了点力气,我说,“走吧。”
于是我们又继续向山顶迈进,一直到我的脚掌都麻了才终于到达了山顶,我上山顶后的第一句话便骂了一句娘希匹,找了块能够坐人的石头坐下,拼命揉着发麻的双腿,刘珺卿这个变态,自己不休息也不许我休息。
她举目远眺,山顶上的微风将她的头发和衣衫吹开来,我眼尖的瞅见我给她包扎的袖子上沾了些血,连忙走过去,抓住她的手腕,“你伤口裂开了?”
她愣了愣,似乎没有想到我会发现,但还是很诚实的点点头,然后便当着我的面开始宽衣解带,也许是打算重新包扎一下,但我还是被她的豪迈给吓到了,转身想要回避却被她叫住。
“害羞了?”话音里带着些玩味,我的脸顿时不争气的热了起来。
“没有……”
“都是女子,看上几眼有什么妨碍?而且昨晚不是也都看过了?来,帮我上药。”她用命令的口气说道。
“你自己不能上吗?”非要麻烦我。
“那好吧,本公主自己来。”她哀怨的应答,真的自己开始动手上药,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她正拿着一卷白纱布。
“你有纱布为什么不早说,害我白白撕烂了自己的衣服。”我有些生气,她之前还毫无愧疚的嘲笑我‘断袖’的样子呢。
“小深子的一番心意,自然不能糟蹋。”
狗屁心意,娘希匹的,我当时为什么不搜一搜她的身,而是傻乎乎的撕了自己的袖子!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气鼓鼓的抱着胳膊坐回到石头上去,顺便看了一眼远处是否有人家,可是眺望了许久,却失望的发现这个地方真可谓是荒郊野岭了,别说是人,就连活物都少的可怜,此时将近黄昏,更是显得阴森森的,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布谷鸟的叫声,回荡在空幽寂寥的白裳谷。
“咦?”我忽然听见哪里传来一阵呜呜的低吼声,像是动物发出来的,但我四下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