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暥赶紧就坡下驴,“大哥,我这次出去就是为追查一件事情。”
然后他让秦羽屏退了左右,把那个被他草草粘合的箭头拿了出来。
秦羽接过来,皱着眉仔细看了看箭头上的眼睛图案,犹疑道:“难道是摄魂箭?”
哇!老大不愧是见多识广嘛!
“大哥你也认识?”
秦羽道:“这东西出自苍冥族之手,据说追魂摄魄不死不休,但那苍冥族早已消亡近百年,你从哪里得到这个的?”
“我在围攻安阳城的匪徒那里缴获的。”然后他简单地把安阳一战的局势说了一下。
“魏旷魏西陵?”秦羽脸色一变,紧张地抓住萧暥的手臂,“他为难你了吗?”
然后他紧张地上下左右仔细打量了萧暥一遍,以确保还是完整的,没有少什么部件。
大哥,你的关注点……
“算没有吧,他还派人保护我。”萧暥道。
嗯,就算是……保护……吧。
秦羽不可置信,“魏旷会保护你?”
“总之,一言难尽啊。”但这不是重点啊大哥!
萧暥急切道,“据我调查,这次秋狩会有刺客潜入猎场,用摄魂箭暗杀阿迦罗王子。如果王子死在鹿鸣山遇害,北狄单于岂会善罢甘休!”
秦羽闻言脸色顿时一震:“当真?”
萧暥点头:“绝无错漏。”
秦羽长吸一口冷气,眉头紧锁道:“不妙啊,此次秋狩各路诸侯齐聚鹿鸣山,如果阿迦罗又在这个时候遇刺,刚好是在郑国舅之事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怕会激起局势动荡,不好收拾。”
萧暥道:“能阻止他去鹿鸣山么?”
秦羽摇头,“阻止是来不及了,现在这个时候,阿迦罗就算还没到鹿鸣山,也已经在半道上了,如今之计,只能加强防守。我再点北军羽林卫随同去鹿鸣山,增加三倍兵力,协同护卫。”
萧暥道,“好,我回府邸准备一下。就和你们一同出发。具体防御部署,我们到了鹿鸣山再详细商讨。”
“等等,彦昭,御工坊新造了一辆马车,前两天就已经送到你府邸,你身体不好,不能再路途劳累了。”
萧暥感激地点了下头,大哥还是很照顾他的。
刚到家门口,就见一个青年将领快步奔上前来,一张青涩未褪的脸庞上压抑着激动,“主公!你回来了!”
这谁呀?
管家徐翁上前道,“主公,你不在的几日云副将天天来这府里。”
云……云越?
等等……好像有点印象,就是十几天前他入宫去见皇帝,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那个副将?当时萧暥心里有事儿,根本没留意他。只当是自己身后一个装逼用的挂件。
对!就是装逼道具,还是24K纯金的!
因为这云越不仅长得帅,细眉修目,挑梁薄唇,俊逸非常,而且还天生一股世家子弟的傲气,清皎中自带着三分刻薄,一副意气风发不可方物的气派。
事实上云越的出身也确实有骄傲的资本。
《庄武史录》里记载云越出身宛陵云氏,云氏家族是开国功勋之后,且世代公卿,家门内栋梁名士辈出,无论在朝堂还是仕林,都有极高的声望。而这云越的父亲云渊不仅在幽帝时曾出任相国,且是宛陵名士,书法大家。一副《倾杯贴》风靡天下,引无数文人才子争相传摹。
萧暥看了那青年片刻,内心叹了口气,孩子你跟错人了啊。
这云越看起来轻车熟路,平时应该没有少往这里跑,进他府邸跟进自己家似的。
“将军,秋狩的事宜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云越道。
果然萧暥看到院子里停着马车,装着书籍和案卷的箱子,列队的士兵。一切有条不紊,好像是知道他不管消失多久,但一定会在这个时候回来一样。
萧暥不禁在心里感叹,原主把这些下属凋教地非常好,即使他不在,这些人都会按部就班地将一切都准备好。
“既然你都准备好了,那我去收拾点随身物品……就启程吧。”
“将军,随行的衣物用度末将也都准备妥当了。”
嘿,赶得上小秘书了啊。萧暥瞄了一眼车里,生活用品一应俱全,连笔墨纸砚都备好了。
“好吧……,那我换身衣裳就出发。”萧暥道。
天晓得他一回到大梁连自家的床榻都没机会沾一下,睡个囫囵觉都不得,就要再次疲于奔命了啊!
“哦,对了,云越,还有件事,”萧暥从马车里探出头。
云越赶紧策马上前,“主公吩咐。”
萧暥取出纪夫子开的药方,“你给我去药材铺抓点药。”
云越接药单,迅速地翻看了一下,颜色一凛道:“主公,这方子谁给你开的?应该把此人抓起来!”
啥?萧暥的眉梢跳了跳。
这云越也太仔细了吧!他只是悄咪咪地在纪夫子的药方中又添了一味药,居然被发现了!
尼玛的,好尴尬啊!
云越指着他添的那味药,严肃道:“这泡竹叶药性生猛,还配那么多量,身体会吃不消的。”
萧暥嘴角抽了抽,只好揉着小腹,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样子:“腹胀满痛,腑气不畅……”
云越闻言神色几变。
“看什么看,本将军也是常人。还不去办事!”
云越赶紧策马转身,尽心尽力地去抓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