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看好像对眼睛不好，下次别拉窗帘。”辛凉到窗前一拉窗帘，浩瀚阳光瞬间涌入，刺得他瞳孔瞬间变尖，“唰”地又把窗帘拉了回去，仿佛自己刚才什么都没说，“去开灯。”

在辛凉看不到的角度，罗萝嘴角微微勾起了一点，跳下沙发走去开灯。

同时辛凉已经在黑暗中完美绕开地上的杂物，把东西放在沙发上后就自行去了卧室。他卧室的屋顶改造成了穹顶，非常高，看起来很不适合用来做卧室，从顶上垂着长长的白纱和棉绳铃铛，弄得房间里影影绰绰的，房间里还有些梯子架子，却没有衣柜床头柜等家具，地上铺满了绒毯。唯有一张大床一干二净，床单铺得平平整整，靠墙放着，和房间里的摆设仿佛隔了条看不见的界限。

辛凉踢开地上挡路的枕头衣服，走向卧床，余光却瞥见地上散落的几颗珠子，最大的不过樱桃大小，发出幽幽的光，色泽纯粹胜过上等宝石，微弱妖气从中溢散。

辛凉视线在几颗之间徘徊了一会儿，又从颈间掏出戒指，从戒指里取出了一把，默默比较了一番，越看越嫌弃。

又小又暗，灵气还不足。

这样想着，辛凉愣了愣，捂住脸。

该死的，突然联想到那颗还回去的龙珠了，果然，那颗珠子才是最好看的，有点后悔啊可恶。

可是在得知龙珠之于龙族的意义以后，他就更没法子搞到一颗龙珠啊。

早知道就不还了。

辛凉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一颗最大最漂亮的珠子。

不过，此事多思无益，辛凉一把抓起丢在绒毯上的剧本，《杏花天》不久就要开拍了，因为是应与春露姬的交易，所以他还是很认真地把台词都划下来了，更何况前几天编剧本人亲自帮他揣摩情感，把北辰塑造得既仙气又渣气，渣得不留痕迹又分分明明。

本来就好像渣了条龙的辛凉看着春露姬给他分析情感语气的时候的表情，总感觉看到了被封印记忆前的容肆哀怨阴森的样子。

噫，好恶。

“枫草和砂华也是有原型的吗？”他回想起那天他问春露姬的问题。

春露姬撩了撩头发，“我在被弃的时候也想要砂华这样盟友帮我报仇啊。”

“我？”辛凉挑眉看着她。

“当然不是。”春露姬笑了，“你我之间这只是交易吧。你可以把砂华理解成，我希望自己能分裂出的另一个人格，战力惊人又不受情感负累。”

只可惜身为几千年的大妖，她的灵魂已经千锤百炼，早就没办法像人类一样人格分裂了。

“至于枫草……”春露姬挑起辛凉下巴，从他剔透的眼珠中端详了一会儿自己的倒影，“当然是为了反衬出我的美，顺便加深北辰的渣啦。”

“那白露晞和北辰还顾念旧情的情节呢？”辛凉微微抬颔，偏转了几度，把自己的下巴从她指尖移开，淡淡地看向脸色一变的春露姬，“也是你的臆想？”

春露姬摸出了烟，“你懂就好了嘛。”

虽然她很想解释说是为了剧情效果，但真正的答案，实在是太简单了啊，简单得像在打她的脸。

难道一点念想都不给她留吗？好歹，是她写的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