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安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站了许久,总觉得哪里有些古怪。
猛然间,他意识到,整条大街,一眼望不到头,从他面前走过的人,至少也有百十来个,可清一色都是男性。
就连那状似夫妻的,互相挽着手臂,怀里抱着孩子,那妻子虽然做出一副小鸟依人状,人也长的五官柔和漂亮,皮肤白皙,可那平板的身材,身下紧身的裤子隐约可见隆起,也明明白白的向世人宣告,他是个纯爷们。
傅长安有些懵。
他是修真界的剑仙,终于得道飞升了,本以为一脚踏进仙门,从今后长生不死,可谁能告诉他,这是什么鬼地方?
“长安!长安!”有人在喊他。
傅长安寻声看去,就见一穿着破烂的青年朝他跑来,到了跟前,将他手一拉,“你怎么跑这来了?快跟我回去!”
傅长安这会儿意识到不对劲,再被这青年拉住手只觉得一阵阵恶心,一下子挣脱开,跳出几米远,“有话好好说!拉什么手!”
青年愣了下,周围人也纷纷停住脚步看了过来,青年有些不高兴,说:“傅长安,你发什么疯!”
傅长安?
是他的姓名没错!
傅长安一转头,看到对面橱窗的镜子,那里印出一张看不清本来面目脏兮兮的脸,看骨架不过是十六七的少年,身量不高,体型消瘦。也是一身的破破烂烂,比那青年也好不到哪去。
名字是自己的,但身子却不是自己的!
意识到这点,他就有些不能忍了,他有洁癖。
“我说你怎么回事!”青年脾气不好的一巴掌拍他后脑勺,出手很重,直接将他拍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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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傅长安再次醒来,脑仁嗡嗡的疼。盖得被子透着一股浓郁的馊味,熏得他想吐。
他翻身起床,桌上一点油灯,整个屋子灰蒙蒙的,傅长安扶了下床沿,站起身,手上沙沙的难受,果然到处都是灰尘。
屋外“哐哐哐”有节奏的传来铁器碰撞的声音。
傅长安蹑手蹑脚的走出去,只听一人说:“怎么回事?还没醒?”
白日里那个青年应声道:“没想到那么不经打,轻轻一拍就晕过去了!”
老铁匠说:“他是我花了整整二十水币才买来的,只等到了年龄就能和你配对生崽子了,你可别将人给打坏了。”
傅长安:什么鬼?
青年含糊的应了声。
老铁匠说:“你还想着赖羽呢?他攀了贵族,如今好日子过着,早八百年就将你忘了。”
“爸!”
“好了,我不说了,你进去瞧瞧,看他醒了没?给他弄点吃的,别饿死了!咱们家还指着他传宗接代呢!”
傅长安被震惊的一时没反应过来。
青年端了一盘子吃的走进屋,与他面面相觑。
“醒了就滚出来干活!”青年回过神,呵斥道。
傅长安虽是一门老祖,但他性子好是出了名的,尤其此刻,他尚搞不清楚状况,只得先忍气吞声,静观其变。
青年让他将一柄刚打好的铁剑送去街西头一位姓田的战士家里。
铁剑用布包好了,青年扔给他,傅长安一时不察,被砸的一个趔趄。
“蠢货!”青年极为嫌弃。
老铁匠放下手里正忙的事,擦了擦手,自怀里掏出一个浑浊的小圆球,对傅长安说:“张嘴。”
青年看到,叫了声,“爸!”一脸舍不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