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宫诀,傅今朝的身子瞬间紧绷到了极点。
他屏息静气,一口大气也不敢喘。
宫诀目不斜视的从他的面前走过,然后转身走进了晚会的会场内。
一直到宫诀的身影消失在了拐角处,傅今朝的身子这才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蹲在他身后的季以惟见状,下意识小声问:“……你这是在躲人呢?躲刚才的那位?”
傅今朝避而不谈。
傅今朝回头问:“你不是在国外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季以惟哦了声,立刻将刚才的问题给抛到了脑后,轻描淡写的回:“在国外进修完了,就回来了。本来前两天打算联系你的,不过想着你今天肯定也会来,所以就没去联系。”
傅今朝颔首,了然。
而说到在国外的进修,季以惟脸上的神情便当即不由得兴奋了起来:“国外的水准果然和国内的不一样,那简直就不是一个层次的!我准备再去钻研一阵,等把那些分镜都给钻研透了,我就去拍个谁也没拍过的新电影!到时候,你就去给我客串——”
傅今朝二话不说的应下,然后说:“行,没资金过来就找我。”
季以惟笑,拍他的肩膀:“够兄弟!”
说罢,季以惟脸上的笑容一顿。
季以惟问:“那个……”
傅今朝:“?”
季以惟:“我们还得在这蹲多久?”
傅今朝:“还有几分钟开场?”
季以惟低头看了眼时间。
季以惟:“还有三分钟。”
傅今朝闻声,立刻站起身。
傅今朝:“那走吧。”
季以惟却蹲着没动。
傅今朝低头看向季以惟,不解。
傅今朝:“怎么不走?”
季以惟:“日……老子脚麻了。”
傅今朝默了默,弯下了身。
……
同一时间。
宫诀在进入会场之后会场你的那些艺人们便就立刻端着酒杯,巧笑嫣然的朝宫诀迎了过去,要去跟宫诀搭话,攀关系。
宫诀看也懒得去看这些人一眼,视线直接将会场内的所有人扫视了一圈,去找傅今朝的影子。
但出人意料的视,傅今朝分明比他先到,但这会却不在会场。
不仅傅今朝不在,甚至连那个季以惟也不在。
宫诀当即皱起了眉。
宫诀眉头紧皱,眉间的皱褶愈发加深。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回头朝身后会场的入口处看去。
一回头,只见向来不爱和旁人过于亲密接触的傅今朝搂着季以惟的腰,姿态亲密的走了进来。
一瞬间,宫诀的脸变得极为难看。
宫诀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如此的愚蠢。
放心?
不,谁都不能放心。
宫诀眼神阴鸷,下意识便要准备抬脚朝傅今朝的方向走去,但才刚抬腿,讲台上主持人那清脆响亮的声音便就响了起来。
主持人:“艾玖第二十届慈善晚会即将开始,请各位迅速按照靠背上的名字各自找到位置就坐。”
说罢,音乐声便就从会场内响了起来。
这个音乐声便代表着慈善晚会即将要开始了。
宫诀脚步一滞。
宫诀凉凉的瞥了季以惟一眼,而后面无表情的收回了视线。
另一边,找到位置坐下的季以惟身子一抖,突然打了一个寒颤。
季以惟当即靠了声,说:“……老子怎么突然觉得这么冷呢?”
季以惟说罢,抬头看了眼头顶上的中央空调。
季以惟心下纳闷:空调明明开着啊。
季以惟才说罢,坐在他正前方的一个男人闻声,突然回过了头,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
男人双眼微弯,对着季以惟温柔的笑:“给你。”
季以惟愣了愣。
这人他认识,靳予,国际大牌,和傅今朝同样身为正当红的一线大牌艺人。
但问题不在这。
问题是,他的确是认识,但人家是一线大牌,他怎么可能不认识。
所以只是他单方面的认识罢了,他和靳予压根不熟。
因此,季以惟毫不犹豫的回绝了:“谢谢,不用了,其实我也不是太冷。”
靳予听罢,慢悠悠的将手中的西装外套收了回去,脸上笑容不改:“是吗……不过你待会要是觉得冷了,可以随时跟我说。”
季以惟没多想,哦了声,下意识的说了句谢谢。
靳予笑容温柔,转回了身。
季以惟注视着靳予的背影,表情略有些微妙。
……原来靳予这么平易近人又温柔体贴的吗?
季以惟默然不语的心想,旁边的一个不知名的小艺人凑到他的身边,小声问:“原来你认识靳予吗?”
季以惟想也不想:“不认识。”
小艺人顿时一愣,下意识问:“那他刚才怎么要把衣服给你穿……”
季以惟没什么耐性:“我怎么知道。”
对于这个小艺人,季以惟心下鄙夷。
刚才他坐在这好半天,都不见他过来搭话,结果一见他可能认识靳予,就忙不迭的过来搭讪了,其目的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
不好好磨练演技,成天想着抱大腿,季以惟最他妈瞧不起的就是这种人。
小艺人瞧见季以惟脸上那不耐烦的神情,心下讪讪。
小艺人僵硬的笑了笑,重新坐正了身子。
……
会场里的位置是按照名气和地位排的。
名气越大,地位越高,位置便也就在越前面。
按照宫诀的地位,宫诀的位置自然在第一排。
而傅今朝,则在第二排。
不过,因为会场太大,虽然宫诀和傅今朝的位置只相隔一排的距离,但实际上隔的很远。
傅今朝顺着靠背上贴着的名字,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又因为位置是按照咖位和名气来的缘故,所以不出意外的,他又再一次的碰到了和他惯来一直都不对盘的白微澜。
在傅今朝从白微澜的身侧经过之时,不出意外的,他听到了一声不屑的冷哼。
傅今朝神色平静,面无表情。
就在离开场最后只剩下半分钟了的时候,这时,宫诀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手机铃声突然猝不及防的从宫诀的口袋里响起,宫诀掏出手机看了眼,接通电话。
电话才一接通,小保姆慌张的声音便就从电话里响了起来:“宫……宫先生……”
宫诀没开口,等她说完。
电话那头,小保姆站在宫诀卧室的床头边,战战兢兢的注视着卧室内的情景。
小保姆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今天下午做卫生……没注意……没注意到汪汪跑上楼去了……然后……然后它打开您的卧室……把……把床单咬、咬烂了……”
说到最后,小保姆的声音越来越低。
宫诀面色阴沉。
刚才宫诀本就心情不太好,这会宫诀的心情顿时更加败坏。
宫诀意简言赅:“关笼子,恶三天。”
小保姆听了一愣,下意识想要为汪汪求情,但她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宫诀便就挂了电话。
小保姆听着手机里的空音,欲哭无泪的扯了扯旁边傻狗的耳朵。
小保姆轻声教训:“你咬什么不好,上来咬宫先生的床单做什么!”
哈士奇张嘴哈着气,一脸无辜的看着她。
小保姆微微的叹了口气,摸了摸它的头。
小保姆:“走吧,我们去吃最后一顿饭。”
哈士奇两眼瞪的混圆,精神奕奕,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些什么。
宫诀冷着脸挂断电话,面色愈发森冷。
同一时间,傅今朝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然后设定了个九点整的闹钟。
只要闹钟一响,他便就要立刻离开这里。
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另外还有一点。
他决定,今天晚上从宫家溜走。
虽然不知道今天晚上会不会成功,但如果不去亲自试一试,又怎么知道会不会成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