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跟饲养员打过招呼付了钱，并且听了注意事项之后，陆尘和沈与之就被允许靠近水池边了。几只小海豚精神非常好，充满活力地在水里游来游去。

“好可爱，你看那只朝我们游过来的。”陆尘伸手朝前面一指，果然有一只白色的小海豚慢慢悠悠地游到了他们附近。陆尘第一次近距离地看到这种生物，兴奋得像个小孩子，拉着沈与之说个不停。

小海豚好奇地看了他们一会，然后又游得近了好多，半个脑袋都露出水面了。

陆尘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见它没有惧怕的感觉，就轻轻地把手放在了它的头顶，摸了摸。

“好乖……”陆尘转头去看沈与之，眼底似乎也荡漾着温柔的水波：“你也摸一下？”

意外地，沈与之居然没有反对，而是也伸手轻轻在小海豚头顶碰了碰。

陆尘甩干手上沾到的水，从裤袋里拿出手机，虽然有点怕被沈与之拒绝，但他还是想尝试着拍张照：“我们来和海豚合个影吧？我问过饲养员了，他说可以。”

小海豚似乎也很赞成这个提议，一直停留在岸边漂浮着，没有游走。

沈与之半蹲下来，抬眼看有些紧张地站着拿着手机的陆尘，知道他是想留个纪念，轻声说：“嗯，蹲下来拍比较好。”

陆尘愣了愣，还不太能反应得过来，过了好一会才弯着眼睛笑了：“对，蹲着好，蹲着好。”他熟练地打开手机相机，对准了角度，按下拍摄键。

照片定格的时候，屏幕上是两张年轻英俊的面孔，他们身后的不远处，还有一只半露着脑袋的小海豚。

直到他们出了海洋馆，陆尘还是乐陶陶地，表情不像是拍了张照片，而是中了什么巨额的大奖。沈与之真是不知道究竟有什么事值得他乐成这样，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你到底在笑什么？”

“这不是第一次逛了海洋馆嘛，我高兴，高兴得都控制不住我自己了。”陆尘随便扯了几句应付他，拿着手机暗搓搓把那张来之不易的合照备份了好多，还美滋滋地打开微信，发了一份给李洺然。

李洺然以为他终于成功把人搞到手了，火速发来一句：【成了？！】

陆尘脸上的笑一下子僵住了，缓缓打字：【没，只是作为好朋友合个照……离成功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打完字他就把手机塞回了兜里，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刚乐得像个二傻子，也是啊，不就拍个照片？怎么就乐成这副模样了呢？自己可是连沈与之的嘴都亲过了的，虽然事后他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秋日里的风已经很冷，往陆尘身上一吹，又将他吹醒了几分。

掰弯大计尚未取得显著进展，他这是高兴个什么劲儿啊。

他总算正常了些，跟上沈与之的脚步，并肩往附近的公交车站走，路上堆积了不少落叶，踩在上面会有响声。公交车来得很快，车上人也不多，陆尘和沈与之随便找了两个空位坐下。

陆尘今天起得早，又逛了一圈海洋馆，一上车就开始打瞌睡，头小鸡啄米似地一点一点，差点没撞上前面的铁扶手栏杆。他睡意朦胧地重新调整了位置，不一会又开始频繁在撞头的边缘试探，沈与之实在看不过去，伸手将他的脑袋搁在自己肩膀上靠着，陆尘小动物一样地动了动，最后还是安安分分地靠着沈与之继续睡。

只是一个脑袋，倒是不重，不过陆尘轻轻软软的呼吸一直往他脖子里钻，小猫爪子似的撩拨人，怪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