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绒猫耳还牢牢地别在陆尘的头发上，他沉默着不说话，过了很久，才慢慢地把手腕从沈与之的手中抽出来，轻声开口说了句：“谢谢。”

见陆尘没有再次下车的意思，沈与之也不再扣着他，只是盯着陆尘问：“为什么不来上班？”

陆尘似乎愣了几秒钟，眼睛眨了眨，说：“……因为不想。”

“不想来上班，喜欢在酒吧扮服务生吗？”沈与之扫视了一眼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陆尘，那身衣服把陆尘细瘦漂亮的身体线条全显出来了，明明看起来吸引人得要命，视线上移时却又是一张干净温和的脸，配着头顶毛茸茸的猫耳，混合成一种复杂的美感。

怎么说呢，就好像是一只不知道自己有多招人喜欢的小猫咪，睁着漂亮的眼睛，却看不见四周窥探的危险视线。

“我，”陆尘听完沈与之的话后好像是想反驳什么，但不知为何，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目视着前方道：“我能下车了吗？”

“不能。”

沈与之干脆利落地答完后，“咔嗒”一声锁了车门，手扶着方向盘启动了车子，看上去一点也不想放陆尘下车。

“……”陆尘想骂人。

他不得不先系上安全带，然后想了一会，决定好好跟沈与之说说：“你不用这么尽职尽责的，反正我就是个挂名上司，也不会刁难你，那你索性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好吗？干什么非要抓我去上班，我想去哪里都是我的自由，这个你懂吗？”

正好前面有个红绿灯，沈与之刹了车，手臂撑着方向盘侧头来跟陆尘说话，眉目英俊：“不懂。”

陆尘气得直瞪眼睛：“你……”

他想了半天没想出什么话来，只好没什么气势地接了一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沈与之虽然也是一副话很少的样子，但最后总是会愿意迁就着答应他。

信号灯闪了几下，沈与之动了动手指，继而表情平静地重新开车，回他：“人都是会变的，我也一样。”

这句听上去稀松平常的话，却戳了陆尘的伤心处。

他觉得沈与之说得没错，这么多年过去，谁都变了，就连沈与之自己也结了婚生了孩子。

大家都在往前走，在变得更好，更成熟，更沉稳。

唯独自己仍然停留在原地。

他刚去国外那一年，偶然在异国的街头听见一家咖啡馆在播放着一首歌，如今已经记不清名字，只想得起来零散的几句歌词。

【你是我患得患失的梦

我是你可有可无的人

反正这不三不四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