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路整理衣冠而死,这个故事是这样的,卫国的一个太子,不甘心丢掉王位,十几年后潜入王宫里面,挟持了一个大臣,当时子路为了救这个大臣,持剑进宫,在和卫士们搏斗的时候,帽带断了,他放下剑,重新戴帽子,要命的是这个时候他正和人家拼杀呢,有这个好机会,卫士们自然不会放过,把他剁成了肉酱。他临死前还说‘君子死,冠不免’,用白话说就是‘头可断,衣冠不能乱’”。
大猫叹息了一声。
张狼却觉得这人傻,“宿主,让你说,拼命这种节骨眼上,还惦记着帽子是不是歪了,他忘了自己进宫的目的了吗?他没看清自己眼下的处境了吗?他不知道他处在危险之中吗?他是不是傻?”
大猫说不上来,他现在人生阅历还没形成三观,自然不能对这件事发表意见。看着夫子用洛阳雅音读着一篇骈体文,似乎沉浸在了里面,周围的同窗们走神的走神,瞌睡的瞌睡,只有曹植一个人听的津津有味,和夫子一起沉浸在了文章里面。
“噫唏嘘,美哉。”夫子摸着山羊胡,读完了这篇文章,自己给了最后的评语,那就是“美哉”两个字。至于前面的“噫唏嘘”就是感叹词了。
走神的同窗们瞬间回神,瞌睡的人迅速醒来,大猫眼疾手快的往曹彰的腰上给了一拳,曹彰赶快擦了一下嘴角,做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
总之,这个时候,学堂上的人都活了过来。
“读如此美文如饮美酒......”夫子还在摇头感慨,下面的人一片附和之声,各个摆出陶醉的模样,人五人六的赞颂着这锦绣文章。
就在张狼愤愤不平的唠叨“这老头没喝过美酒,连清澈的酒都没喝过”的时候,已经下课了。
这些患有多动症的少年儿童们,立即奔到校场,今日是步兵的人取自己的兵器,是骑兵的人贿赂自己的战马。就是那些文臣家的孩子,也有许多身手矫健的人,大汉王朝连年征战,就是那些文读书人们,也把剑挂在腰上,很多时候,那把剑绝对不是装饰品。
“张豹,跟某家来。”校场口站着一个精干的壮汉,是他们这些学子的总教头。
曹彰知道,这是要给大猫找趁手的兵器,就推了一下大猫。“快跟着张教头去,看什么兵器趁手。”
大猫当即高兴的一蹦三跳,还大着胆子跟在张教头身后,“张师,弟子能选一杆天下独一无二的兵器吗?”
张教头带着他到了丞相府的武库,板着那张万年不变的面瘫脸问大猫,“既然是独一无二,武库中怎么会有?没有某家怎么给你选?”
大猫委屈巴巴的,“凭着张师见多识广,难道没听说过擂鼓翁金锤?难道没听说过凤翅鎏金镗?难道没有听说过梅花亮银枪?难道没听说过混铁点钢槊?难道没听说过金背砍山刀?难道......”
“没听说过。”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大猫,“某家只听说过锤,镗,枪,槊,刀。你说的那么多的花名,最后还是锤,镗,枪,槊,刀。你是不是想要给你的兵器起个独一无二的名字?这活你去找教你读书的夫子们,校场里面的教头们干不来。”
他转身拿了一杆小号的铁枪,递给大猫,“令尊用的是勾镰刀,也善于用枪和戟,你试一试这杆枪。”
大猫还沉浸在张教头的打击里面出不来,随便耍了几个枪花,张教头就把小号的铁枪夺走了,转身拿了一把小号的方天画戟。
“试试这个。”
大猫闷闷不乐的耍了几下,武器又被夺走了。
过了一会儿,手里塞了一把长柄的斧子,大猫越看越丑,噘着嘴挥舞了两下,再次被夺走。
这次是一把勾镰枪,张教头说“令尊的兵器就是这个,用精铁八十斤锻造而成,想必你能用这个,家学渊源......”
他话没说完,就从大猫的手里把兵器夺走了,很明显这种兵器不不适合大猫用。
张教头回身再去找兵器,嘴里念念有词,拿了九节鞭又放下了,大猫好奇的问“张师为何不让弟子试试这个九节鞭?”
“容易误伤自己人。”
张教头在武库里面翻找了一番,没能找到中意的东西,只好把第一次给大猫试用的小号铁枪拿来,让他再耍一次。
这个时候,听见校场里面的喊杀声,大猫的心早就飞到了外边,恨不得也能参与其中,对耍枪花这种事,敷衍了起来。
张教头却紧紧的盯着他,不住的问他对这枪的感觉,觉得这个重量是轻了还是重了,两手握着是不是得心应手。
大猫可有可无,嘴里应付他几句,总想跑出去,因为外边有人喊着“曹植在此,尔等放下兵器投降不杀。”
随后是排山倒海一样的“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听的大猫心驰神往。
张教头知道大猫此刻心思不在兵器上,从一边捡了一根木杆给了大猫,“拿去玩吧,先把这个当枪用,某家这几日找东西给你做一杆兵器。日后你要先熟悉枪,至于你上阵用的兵器,除非令尊松口,否则你只能用木头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