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跟你说的?你记住大猫,你若是得罪了文若,若是因为公事,他全然不会放在心上,若是因为私事,小事他一笑而过,但是他与你分说明白,绝不会背后捅你一刀,就算是用谋略,也是正大光明的阳谋。
你得罪了我,我就要算计你,我不会因为你和我之间的矛盾耽误了公事,我正大光明的在私事上在小事上挤兑你,告知天下就说我和你有仇。但是假小人不一样,他们表面如谦谦君子,用的手段不够堂皇,就是算计陷害也是一些阴损的手段,但是这些手段都非常歹毒,这就叫做假小人。”
曹操再看了看丁夫人,嘴上像是在给大猫讲道理,实际上是说给丁夫人听。
“留守在宛城的张绣与我有仇,杀我的大将,杀我的长子……”
“够了,”丁夫人拍了一下桌案,“大猫还是个孩子,是个好孩子。你的那些事情,没必要让大猫听,猫儿,回你家去吧,看着天就要黑了,省得你阿娘担心。”
“我已经派人去跟文远的夫人说过了,让大猫这两天不要回去,在这里陪着你就好,回去了,少不得要挨一顿板子,我明天跟其他人说已经打过了,让他回去养伤,这几日不去学堂里了。你让大猫陪你,再说了,我曹操事无不可对人言,因为我贪图人家美色,害死了我的儿子,这种事情我敢承认,我并非那种胆小怕事,怕人背后说的人。他日到了地下见了子修,倘若是有怨言,尽可对着我来,你这样天天陷入悲伤之中,也不是子修愿意看到的。”
大猫在两个人中间小脑袋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他的脑容量完全不能分析眼前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阿狼,你说我该怎么办?”他只好找张狼求助。
“……我用数据运算了一下,觉得这个时候,你该安慰一下丁夫人。”
“管用吗?”
“成功率50%,也就是说可能管用,可能不管用。”
大猫从自己的袖袋里面抽出一支绣的大花猫的手帕,塞给丁夫人,“给你擦擦眼泪”最后不舍得的说“擦鼻涕也可以。”
丁夫人被他最后一句话逗笑了,“多谢大猫,这只猫看着挺漂亮的,是谁给大猫绣的?”
“我们家的仆役叫李女。”
“我还以为这是大猫的阿娘绣的。”
“才不是呢,我娘不会做这个,她以前是洛阳城外佃户家的姑娘,被送到城中做了主家的婢女,伺候主家小姐读书。我听我娘说,当年董卓进京的时候,西凉兵到处抢掠,那个时候吕布带着我父亲他们投降了董卓,也曾跟着他们一起出来抢东西抢人。我娘的主家全家逃命,当时她和主家的小姐坐在车上,眼看着西凉兵追上来了,那家的小姐就把我娘踢下车,我娘就是那个时候被我老爹抢走的。”
“我还以为你阿娘是并州那边的人呢,说的一口好雅音,原来是洛阳人啊。”
“听说我老爹以前在并州做官的时候,也有过未婚妻,只不过后来他就跟随吕布,丁原一起南下了,就再也没有回到过并州。上次我大伯来的时候,我本想问一问呢,可是我大伯为人严肃,我不敢问,怂恿我大哥去,还被我大哥骂了一通。”
曹操也伸出一只手揉了揉大猫的包包头。“这小子皮着呢,胆子特别大,真应了他的名字,长了一颗豹子胆”。
大猫得意之下,不留神把实情说了出来,“我上辈子就是一只豹子,这辈子又叫张豹,自然就有一颗豹子胆,我听说有的地方把豹子叫做大猫,我小的时候,因为生下来比较小,比猫儿大不了多少,我老爹老娘就给我起个小名叫大猫,想来冥冥之中这就是我的缘分。”
曹操笑着对丁夫人说,“这小子吹牛皮的本事,颇有几分我当年的□□,当年我在洛阳的时候和本初他们也是这样,说些神神鬼鬼的话,干着鸡鸣狗盗的勾当,当时的日子过得也是快活。”
拍了拍大猫的脑袋,“去吧,到外边耍去吧,我和夫人有话要说。”
大猫看了看他们两个,把要辩解的话咽进了肚子里。恭恭敬敬向两个人施礼之后退了出去。
丁夫人住的小院在外边站满了人,一半是丁家的,一半是曹家的。
两方人马一看到大猫出来,都纷纷想把大猫吸引过来,得到第一手的消息。
“小公子,我们家厨房有上好的烧鸡。”
大猫听的口水就要滴答下来了。
“小郎君,一只烧鸡而已,若是你把丞相和夫人的心情告诉我,日后每天中午您的碗里都会有一只鸡腿。”
大猫的眼睛都直了。
丁府的人就在一边不屑的说,“天天给小公子吃鸡腿也不怕小公子都吃腻了,小公子你来……”
“小郎君,”丞相府的人拉着大猫,不让大猫和丁府的人说话,“小郎君以后想吃什么尽管说……”
他这边还没说完,听见院子里面掀了桌子上面的果盘儿,杯子掉到地上,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
这会儿不管是谁家的人,都吓得跟鹌鹑一样不敢动。
大猫回头跑到院子门口,露出一个小脑袋往里面看。曹老板怒气冲冲,丁夫人很平静的跪坐在他面前。
曹老板一转头看见大猫只露了一个脑袋,恶狠狠的看着大猫说,“你躲在门口干什么?”
大猫毫不胆怯,“要是你们打架了,我能过来拉架。”
这话说完,丁夫人哈哈大笑。“大猫你说到时候你拉谁?”
“自然是拉着丞相,夫人力气没有他大,要真的打架,夫人肯定吃亏。”
曹操这个时候也不生气了,整理了一下衣袍重新跪坐下来,“你们两个加起来也未必是我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