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被检查处理之后,医生确认伤口无毒素,伤员并无大碍。尹行被留下来吊药水,留下一名队员照顾他,我们其他人都返回了招待所。
陆秦延靠在座位上一言不发,看起来似是头痛,眉心深皱,右手按着额头。
我刚想说话,前座的石头开口了:“小少爷,对不起!今天是我们疏忽了。”
陆秦延迟迟没有说话,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一时车内寂静的吓人,我刚想出声安慰,陆秦延慢悠悠的说了话:“没什么,今天事发突然。”
石头没敢接话,陆秦延继续说:“地形诡异,生物成谜,这是始料未及的情况。”
这不怒自威的气势,我是感觉到了空气中的紧绷。
遂替他解围:“这事怎么能怨你们呢?要怨也是怨我啊,这里就我一个本地人,却带着大家找错路害队员受伤,况且大家此番前来说到底是来帮我的忙的,是我给大家添麻烦了。要说对不起的,得是我!”
陆秦延明白我的心思,表情柔和了下来:“谁都不怨,告诉队员,以后万事打起十二分精神即
可。”
石头如释重负,道:“谢谢少爷!”
回到招待所,大家各自回屋休息,因为受伤事件,陆秦延的脸色始终没有好转。
我进屋休息,平复心情。陆秦延出去走到招待所后院,站在树荫底下打电话,一直在通话,不知道跟谁。
我心情低落,没有去在意他的事情,静下来心回想着刚才的画面还是心有余悸。
左思右想不明白为什么找不到那口枯井了,我很确信我逃出地道的时候没有虚弱到出现幻觉的地步,一切都那么清晰,我不可能记错的。
可是……可是为什么就是找不到那棵树那口井了呢?还有我们今天遇到的洞又是什么,遇到的吸人血的诡异生物又是什么?
在这生活的日子从来没有见过那种东西,也没有听说有人见过或者被它伤过。难道它们是那片山林独有的生物吗?
百思不得其解,我觉得我也要开始头疼了。
陆秦延终于打完了电话,进屋来看我把头扎在枕头里当鸵鸟,好笑地用力拍了我一巴掌,感觉到被他拍的地方火辣辣的疼,我嗖的抬头怒视他。
他笑呵呵:“好了,不要装死。咱们还是有好消息的。”
他的气闷倒是来的快去的也快,这一个电话的功夫就变脸了,这个变色龙!
我闷闷地道:“什么好消息?”
他说:“去找柜画实地景物的队员们回来了,他们带来了好消息,你不去听一听吗?”
听到这个我来了精神,起身跟他去餐厅,招待所老板应了陆秦延的要求,硬是在不大的开放餐厅中搭建了个包间,只供陆秦延使用。我在心中一边怒斥陆秦延资本家的行为一边感叹这包间建的真实用啊真实用!
不知道老板找了那伙砖瓦匠来设计,真别说,包间建的奢华实用,就是看起来跟这简朴的招待所格格不入。
有了封闭包间,我们一伙人说话方便了很多,大家一一落座。喝了几口茶水之后,返回的队员开始介绍起了今天调查的情况。
他首先拿出完整的图画放在桌子上,每一幅都是照着拼好的柜画照片画下来的,我只能感慨他们行事的谨慎。
只见桌上的有些图被标上了红色,有些并没有。
我拿起标红的那些来看。
队员看我的动作,直接解释:“那些都是没有经过确认的,许少认识吗?”
我摇头,他们在村里打探的人选想必都是上了年纪的,就连他们都一无所知的景物,我这个“少小离家老大回”的人又怎么会清楚呢。
见我默不作声,陆秦延吩咐队员:“你直接说。”
队员点头说:“我们今天的调查还算顺利,摸清了一些景物的地点,多是村里人都知道的景物,比如村口的“村小”、比如村小高墙外围坡地上那棵老榆树,他们一眼就可以分清它们的模样。”
说完看向我,我点点头。是的,这棵大榆树比我的年龄还要大,从我父亲小时候它就在那里了。继续翻看手里的图纸,每张标红的景物确实都很陌生,我实在不知道它们画的是什么。
等等,这张怎么有种莫名的熟悉的感觉,仔细辨认了一遍,汗毛都起来了!
我猛地站起身,把画纸拿给陆秦延看。陆秦延低头细瞧,一会儿,瞳孔微微张大,显然也震惊到了。
这幅图画的竟然是我们今天遇险的地方,草丛中隐约的可见的旁人或许以为那是蛇,可是我和陆秦延知道它是个什么样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