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们一直都在向上迈步啊,这是怎么回事呢?”
陆秦延抿着嘴角在思考,我看着他的表情眼睛一眨不眨,真怕他又突然陷入迷怔。
深思了一会,陆秦延的眼球在动了,忽地抬起头看我:“或许是这样的!”
我:“怎样啊?”
他像是突然开悟的强者,语速飞快:“我们的感觉没错,我们脚下的石阶确实是向上迈的,但是我们实际上并没有向上爬,而是一直向下!我突然想到我之前听说过的一些“怪坡”,出现的都是类似这样的情况。骑车上坡不用蹬,汽车熄火照样能爬坡,雨后水往高处流,人们所见的坡度视觉和实际发生的情况都是相反的。”
我听得一愣一愣,这也太违反科学常识了吧!
我追问道:“那这种情况是为什么?”
他摇摇头:“还没有人能解释的清,不过很有可能是视觉差造成的。这里建筑的这么诡异,很有可能也存在故意为之的效果,让进来的人做出错误的判断从而越走越低越陷越深。”
我脑海中忽然闪现了什么,大呼出声:“鞋印,四叔的鞋印!”
是的,现在想起刚才看见的鞋印才惊觉到它的不同,那个清晰却不完整的鞋印是向着相反方向的,我们再往上迈步,而鞋印是在往下踩的,脚后跟的位置刚好相反!
我声音有些发颤,差点破音:“所以,所以那脚印确实是四叔故意留下的对吧!所以,他还活着还给我们留下线索对吧?”
我俩从对方的眼中都看见了欣喜,高兴!是真的高兴。
扶起陆秦延,一直胳膊架住他就要往下走。走了几个台阶发现这么走有难度,扶着他还不如不扶着走的快,他抻了抻腿表示没有问题,可以独立行走。
我摸了摸鼻子,暗骂自己的蠢,这点小伤怎么会让他致残呢,他的战斗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敌的。
这次我打头走在前边,考虑到陆秦延的身体情况本不想走的过快,可奈何这位先生在我身后催的死紧,我只好加快了脚步。
走回程路,环境熟悉了很多所以很顺畅,走了一会儿,周围的空气果然不那么潮湿了,石壁也没有那么多的水珠凝结,看来这次的方向是对的了。
走回转弯的角落,我们决定这次转变思路,反其道而行之。
进来时走的天罡桩的正南方,而来时踏过的木桩都已经坍塌或者下沉了。
其它方向上的木桩都完好无损,虽然有些时而晃动但是却没有塌陷的情况发生。
这说明了什么呢?说明这些木桩的根部扎的都很实,它们才是牢牢扎进泥土的那一些。
植物都是具有向地性的,根系是一定要扎进泥土里的,那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所认为的底下实际上从外部来看是真正的上边,也就是更接近地表的那一面。而我们所在的位置是真正的人为造出的中空“地心”。
确定了心中所想,我和陆秦延决定向着地表出发。
选中了牢固不晃动的一根木桩,我们从它的顶部慢慢下滑,绳索一边系在身上一边圈在木桩上,远看上去,我们也许就像是吊在摩天大楼外墙上工作的“蜘蛛人”,小心翼翼的一层一层向下降。
怕陆秦延的右腿太过于着力,按我的想法是要他踩着我的肩膀向下的,可他死活不同意,怕我一个坚持不住摔下去,所以我们只好慢慢落了。
不知下降了多少米,此截的木桩竟然有了生机,不再是外表光秃秃的而是开始有了枝杈和明显的树皮,像是被拦腰截断却没有死透一样的存活着,上半截失去生机,下半截却还在顽强生存。
突然冒出的树枝挡住我们的去路,我们像是乘着降落伞意外挂在在树顶的伞兵,正左右为难骑虎难下。
好吧,既来之则安之,既然眼下路不在好走,我们就挂在枝头原地休息。
平缓了几个呼吸,放松精神观看周围的木桩,发下它们也都有了树木的模样,或多或少的都伸出了树杈,看来我们离地表不远了。
忽然,陆秦延的目光聚集在了旁边的一棵树上,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凡走过必留下痕迹这句话是对的,那棵树上有明显的刮痕,在这里只有像我们一样“下树”的人才能把它们碰伤。
又聚精会神的看了周围的几棵,越看越觉得它们都有被触碰过的印痕,是有人经过了这里。
记住周围几棵树木的方位,我和陆秦延打起精神继续向下落,越接近地表枝叶越是茂盛,一路的剐蹭导致我的脸有了刮伤,火辣辣的疼。
管不了这些小伤了,紧了紧手中的绳索寻着空隙继续向下落,很快,我们踩到了树根。
从没有哪一刻比现在觉得脚踏实地的感觉如此美妙。
就在我俩都已落地解开身上的绳索之后,脖颈一凉,身后有刀子架到脖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