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珩是被一阵喧闹声吵醒的,他想睁开眼看一看,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
他刚一动,就觉得四肢百骸之间刺骨的疼痛,连睁开眼这么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做到。
自己这是怎么了?就算是溺水也不应该这么痛啊!
难道又被罗甸给抓回来了?可是自己明明已经掉进了江水里啊,明明已经死了啊,为何还会感受到活着的呼吸和喧闹。
算了,还是不睁眼了。
拖着这具疲惫的身体,到哪儿都是祸害,还不如死了算了。
易珩心里依旧是一片死灰,他心里丝毫没有活着的幸运,反倒责怪起命运为何让他活下来,来到这个脏乱不堪的世界。
身边的吵闹声纷杂,有哭泣声,有谈话声,更多的好像是关心的声音。不过,他没有听到罗甸的声音,或许不是罗甸救的他。
只要不是罗甸就好!
外面的环境实在太吵了,易珩的大脑自动屏蔽掉外面那些喧嚣的环境,脑海中反复的回响着:
为何我连求死都是这么难的一件事。
老天爷,你到底在跟我开什么玩笑啊!我这样的人,存在的意义又在哪儿?
易珩心里五味杂陈,一心求死,郁结于心,在他大脑清醒过来的这段时间里,他只感觉到自己好像是筋脉寸断,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似的,全身都痛。
这感觉就像一会儿放在火上炙烤,一会儿又放在冰箱里冷藏一样。身上难受的不行,而心里的郁结又不能倾诉。
心理反复挣扎之下,胸口涌上一种腥甜味,他张口,直接将一口淤血吐了出来。眼睛也稍微张开了些许,但眼前的并不是医生,也不是医院,他好像看到自己在一间房子里,身边那群嘈杂的声音在看到他吐血的瞬间,戛然而止。
在意识彻底消失的一瞬间,他看到了身边那群嘈杂声音的来源,是一群穿着蓝白相间的长袍道士,而且,床边还坐着一位满头白发,藏青色长袍的男人。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易珩表示无法接受这个设定。
他被一群自称是“师兄弟”的男人们一起围着,弄得他浑身不舒服。而他的身体,好像也还没怎么好全,随便一动就牵拉着皮肉疼。这次,他没有看到那个藏青色服饰的白发男人。
这群自称是师兄弟的男人们围在他的床边,不,应该是榻边,一个个的摆成一副他即将要挂了的嘴脸,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看到他睁眼的瞬间,一群人顿时哇哇大哭起来,比外边树上的麻雀还要惹人厌烦。
易珩心里一阵烦躁,想伸手打断他们的哭声,但是又无法动弹,看来他伤的确实不轻,是啊,那么冷的天,自己还没穿衣服,不冻伤才怪呢。
直至此刻,易珩还以为是自己被冻伤的。
说起衣服,易珩忽然想起,自己跳下去的时候身上□□,这身衣服又是谁给自己的穿的,而是这群人,看起来不像是医院的人,也不像是大夫,好像更符合小说里边修仙的仙门弟子。难道自己是被这群人救得?
这些瞎了眼的狗屁弟子们,我什么时候说要活下来了,每天吃饱了没事干,救一个死人干嘛?
殊不知若不是这群瞎了眼的狗屁弟子们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大师兄,恐怕他早就已经被鬼差领走了。
易珩的眼睛盯着面前嚎啕大哭的师兄弟们,思绪早就已经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而且还在心里骂了不下千百遍这些自称是他师兄弟的弟子们。
腹诽百千次之后,他觉得自己的神经又开始有了疲劳的迹象,于是,他再一次的闭眼睡了过去。
这次昏迷前,他好像听到有人在说:“快去叫师父,大师兄又死了。”
易珩心里又腹诽了一遍:什么叫“又死了”,敢情他死了不止一次了。还有这个什么大师兄是在说他吗......没来得及腹诽完,他再次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
易珩第三次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那些叽叽喳喳的师兄弟,只有那位穿着藏青色衣袍,头发花白的男人守在身边,他一边给易珩把脉一边查看放在腿上的一本古书。
易珩睁开眼的时候,他看了一下易珩,易珩发现这位“老头”虽然发色是白色,但面上却丝毫看不出苍老之态,果然,修仙之人啊,完全看不出年纪啊,这皮相,放在现代,完全可以当大叔控的明星啊。
第三次苏醒之后,易珩心里已经接受了自己重生的奇遇,而且还重生到一个修仙弟子身上,还是什么大师兄,感觉挺厉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