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晚上九点半,劳伦斯和威廉走在霍格沃兹的某条走廊上。劳伦斯从来没有这么晚还在除了寝室外面的地方游荡,尤其是在一个圣诞前夜。这个时候他通常都和爸爸妹妹一起在家里享受温暖的炉火,装饰圣诞树还有把羊毛袜挂在床头。可现实是他和一个今天刚搭上话不怎么熟悉的古怪同学在霍格沃兹的每一条走廊已经逛了两个小时了,完美主义的艺术家先生对每一个他们能想到的地方都不满意。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里书太多了,大厅里人太多太嘈杂,走廊里画像太多了,反正两个人在走廊里走走停停每个地方威廉都能挑出不对的地方。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我想给劳伦斯画一幅最好的画。”
“威廉,我们到底去哪里?”两个人刚从三楼的钟楼边上出来,劳伦斯的上眼皮和下眼皮已经在打架了。
威廉依旧还是不说话,他就像是沙漠里寻找水源的旅人,孜孜不倦的走着,而且越来越精神。
“我们明天再出来可以吗,我现在已经睁不开眼睛了。”劳伦斯迷迷糊糊的跟在威廉后面,事实上他们已经离的有大概三十英尺或者跟远了。
威廉还是继续走着,仿佛被胡萝卜吸引的马。只发出对于艺术家来说运动过度的喘息声,还有空旷的走廊里的脚步声。
劳伦斯眼前的灯光都变成一片橙色的模糊,忽明忽暗的景色掠过眼前。他可能真的是哑巴,劳伦斯的脑子里还在想着这件事。
“我......”劳伦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失去了身体的平衡。一下朝旁边的一扇门里跌进去,连发出大叫的时间都没有。
‘咚’是劳伦斯着地的声音,半边身体的疼痛盖过了睡意,他的意识终于从模糊中清醒。劳伦斯掉进了一间空教室里,在他的正前方有一面巨大的直达天花板的镜子。
威廉已经被艺术吸引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反正他没有跟着劳伦斯进这间空教室里。只有劳伦斯一个人孤零零的可怜兮兮的趴在地上,然后远远的看着那面直达天花板的巨大镜子,真的很大。
“该死的。”劳伦斯暗骂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来。
通常劳伦斯是礼貌冷静的,但是本质是个坏脾气的小伙。这是万事通安迪给劳伦斯的评价,得到了凯恩双手的赞同。
劳伦斯发出的任何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尤其的响亮,皮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大让人有点毛骨悚然。然后他来到了这面巨大的镜子面前,看到里面那个满身灰尘一脸恼火的熟悉的自己。浅褐色的齐耳发,琥珀色的眼睛,拉文克劳的校服和厚厚的围巾。
“你可真狼狈。”他对镜子里的人说,发现了有些不对劲的地方。薇薇安站在自己旁边拿着一根漂亮的魔杖在挥舞,劳伦斯猛地转过头,背后什么都没有。
“你怎么在这里,薇薇安。爸爸不是说带你去检查身体了吗。”镜子里浅褐色头发的女孩对他露出一个微笑,然后从魔杖里变出一朵漂亮的花朵。
劳伦斯被镜子里的女孩吸引住了,他几乎眼睛都不眨的盯着镜子里的那个拿着一根漂亮魔杖的女孩。女孩不停的挥舞着魔杖来证明自己的存在感,还有健康的肤色和甜美的微笑。
薇薇安是不能用魔法的,她是个哑炮,劳伦斯的理智告诉他。可是又忍不住的想着如果妹妹可以用魔法的话,那真是太好了。镜子里的薇薇安又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给劳伦斯的头上变出一片金光。
“真棒,薇薇安,你是最厉害的小女巫。我和爸爸都为你骄傲。”
这个莫名其妙的圣诞前夜可能是劳伦斯过的最幸福的一个圣诞前夜,他盯着那面镜子里的薇薇安一个晚上,看她对自己微笑,使用魔法。直到天微微亮了起来,清晨的阳光从窗户打进来。劳伦斯听到费尔奇在外面走廊跛着脚走过的声音,听到零零散散的来自不同学的脚步声。